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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大概他也都听懂了。
淮真走过去站到他身边,将刚才在车上做好的便签一张张给他看,嘱咐他一定要当心,不要开车太快,记得注意限速五十迈的市县;路上不要跟人吵架,更不要连夜开车;自己住的话可以挑个干净卫生高档的旅店,不要急,晚点到也没关系。
啰啰嗦嗦的讲了一堆,最后将便签叠整齐,塞进他风衣最外面的口袋里。
西泽趁机将手伸进口袋,很坏的将她手扣紧,淮真挣了几次都没挣脱。
陈教授将车倒出来,似乎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笑着调侃:“别担心,他自己驾车反倒方便很多。
男子汉,即使夜宿车里也没关系。
科罗拉多路上风景相当不错,有富德台和洛基山,旅客很多,公路上也不会寂寞。
只不过需要当心了——因为会有一些拇指党,你知道吗,竖起拇指要搭车的背包客,如果是个美人,绅士们通常不能拒绝她们。”
淮真说,“希望你不会太寂寞。”
西泽说,“可惜我不是个绅士。”
趁陈教授在花园里掉转车头,淮真轻声问他,“教授刚刚对你说了什么?”
西泽说,“他告诉我,通常来说,华人女孩子留宿异性家里是很大风险的事,在华人社区会成为大新闻。
还说,如果你这次出行不是经过了家长同意的话,他希望我明白,一家本分唐人街人家的女儿,和男友进行超过两天的旅行,几乎意味着可以结婚了。”
淮真说,“你别信,陈教授经历过旧中国,思想也许仍古板了一些。”
西泽接着说,“他请我路上好好思考一下,独自旅行利于思考,尤其在我这样一个美国人自己的国家而言,是既舒服又轻松的一件事,远比和一个华人同行容易得多。”
淮真说,“你怎么想呢?”
他说,“他还说,以他的人生经验来说,一段艰难的旅途是检验人与人是否合拍的最好方式。”
淮真沉默了一下,说,“七月时,我参加过一个朋友的婚礼。”
“然后呢?”
“有个日本女孩,在婚礼上说起她和她白人男朋友的故事。
他们都是普通人,我也是。
她对那位官员说他们只是相爱了,他们无罪。
那天我发现我很羡慕她,在那之前我从没羡慕过任何人。”
她认真的看着西泽说完的这番话,然后趁机将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陈教授在远处招招手,说小伙子,话讲完可以上车了。
淮真对他笑了笑,叫他赶快去,免得时间来不及。
西泽垂了下头,没有再说别的话,径直拉开车门上了车。
等车快要开动了,淮真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陈教授将车停在门口,笑着说,“我猜你要第十次提醒他注意安全。”
她对陈教授说谢谢,快步跑到副驾驶室窗边。
西泽将车窗摇下来,抬头看着她问,“宝贝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
淮真说,“今天下午我想去剪个头发。
剪到比耳朵下面,像你卧室里十二岁时的照片那么短,可以吗?”
西泽说,“如果你喜欢。”
淮真听完,笑得很开心地接着说,“如果你在路上,比如加油站小商店一类的地方,看到有卖鸭舌帽,可以买一顶给我吗?我想要很酷那一种。”
西泽看了她很久,然后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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