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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在他心里,也许根本没把我当个独立的人来看待,而是作为一个能让赵黎开心的因素。
我都说不出我现在是觉得愤怒还是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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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盆栽旁边的景观灯亮着。
我向来讨厌着这种被圈养在花盆里的植物,嫌房间里闷,裹好了羽绒服,到阳台上吸烟。
内陆城市的夜景,不像S城那样光怪陆离,靠在六楼阳台上往下看,看得见高大的杨树,叶子是枯暗的黄色,被路灯照得温暖起来,街边还堆着没化干净的雪,空气冷冽,香烟的烟雾成了一团带着温度的气体,从鼻腔里一直熨帖下去,我想起小时候在雪天去上学,睡得迷迷糊糊,穿着臃肿棉衣,抬手都费劲,在搪瓷的印着牡丹花的脸盆里洗脸,我爸从铁壳子的保温瓶倒水,把烫得手疼的热毛巾敷在我脸上,每个毛孔都被捂得熨帖起来。
现在人长大了,有钱了,买了房子,有热水器有空调,却再也没有过过那样暖和的冬天。
吸了两支烟,脸被风吹得冰凉,累得站不住,一天辗转三个城市,换了不知道多少趟车,摸去床上睡觉,准备早上起来再洗澡。
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刚一进去就碰到温暖手臂,抓着我肩膀,卷着被子翻过来压在我身上,得意地笑:“哈,有没有被吓到?”
早在你在饭桌下面悄悄捏住我手的时候,我就被吓到了。
“赵易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欺负你?”
涂遥在黑暗里准确无比摸到我脸上,像大型犬一样趴在我身上:“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我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伸出手摸他的小光头:“你洗了澡没有。”
“洗了洗了!”
他语气热烈地连连点头,在黑暗里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和大叔一起睡?”
你都已经睡在我床上了好吗?少年。
我困得不行,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涂遥不知道吃错什么,毫无睡意,玩着我手指,还要和我聊天:“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嗯……”
“大叔把玉收起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他得意洋洋:“那么丑的玉大叔怎么会喜欢嘛,一定是为了让我生气才收下来的。”
我困得眼皮打架。
“赵易到底和大叔说了什么啊?”
他追着问个不停:“我在关家是因为怕秦姨,所以才和大叔保持距离,大叔是怕赵易什么呢?”
我不准备告诉他实话。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关家我是什么感觉而已。”
我困得小声嘟囔。
他笑了起来。
“其实我很开心,”
他凑近来,在我脸上啃了一口:“大叔在关家对我生气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再给你两个耳光吗?”
我眯着眼看他。
他懊恼地笑了一声,压上来,捏着我下巴,略带点惩罚意味地吻我。
真的是年轻人,热情得让我都招架不住,要不是“亲身经历”
过,我才不会信这小兔崽子两个月前还完全不会接吻。
四周一片黑暗,他把被子拖了上来,蒙着头接吻,气温这样高,只是感觉到他鼻尖轻轻磨蹭我脸颊,我的脸就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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