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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寒潭凝眸与北行磨剑（第2页）

碎片早已在洪荒气息爆发时彻底崩裂，只剩下几片沾染着暗绿色泽的粗糙陶片。

阿牛小心翼翼地将其捡起，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仔细包好，贴身藏好。

这是沉垢罐最后的遗存，是那点救命的洪荒残绿之源，也是他与那诡异“仙缘”

最初的因果见证。

环顾这间充满了恶臭、恐惧与绝望的石屋，阿牛眼中没有一丝留恋。

他最后看了一眼通铺上那些或昏迷或麻木的杂役，目光在角落里那个气息微弱的老杂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身，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朝着那扇早已化为齑粉、空荡荡的门洞走去。

推开那扇不存在的“门”

，惨淡的天光涌入。

杂役处污秽的空地一片狼藉，残留着沉霜石的冻痕、林风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以及凶兽威压肆虐后的痕迹。

幸存的少数杂役如同惊弓之鸟，蜷缩在角落，看向阿牛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怪物。

阿牛无视了所有目光，抱着那个豁口的破瓦盆（他下意识地一直带着），如同抱着最后的行囊，一步一挪，朝着远离药园、远离沉垢潭、通往黑煞峰外山道的方向，艰难地走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新生的筋骨隐隐作痛，但步伐却无比坚定。

就在他即将踏出杂役处这片污秽之地的边界时——

他下意识地，如同某种告别，最后一次回望沉垢潭的方向。

浑浊的潭水平静无波，如同巨大的、腐烂的翡翠。

惨淡的天光下，潭面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然而，在阿牛那被死寂剑胎强化过的感知中，在那潭水深不可测的渊底，那片永恒的黑暗淤泥最深处……

一点极其极其微弱、近乎虚无的……暗红印记……如同被风吹拂的、即将熄灭的灰烬火星……极其艰难地……再次……闪烁了一下！

一股微弱到极致、却异常清晰的……冰冷、怨毒、带着不死不休执念的……意念波动，如同垂死毒蛇最后的诅咒，穿透厚重的潭水，再次……锁定了他丹田深处那柄新生的寂灭剑胎！

“哼！”

阿牛眼中寒芒一闪，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

丹田剑胎微微震颤，传递出不耐与冰冷的杀意。

他并未再次激发剑气，只是心念微动，剑胎核心那道青白剑脊光华流转，一股内敛坚韧的守护意念瞬间弥漫全身，如同无形的屏障，轻易将那丝微弱怨念隔绝、碾碎！

垂死挣扎罢了！

他不再停留，决绝地转过身，抱着破瓦盆，拖着虚弱却坚定的步伐，一头扎进了通往黑煞峰外的、崎岖湿冷的山道迷雾之中。

身影很快被浓雾吞没，消失不见。

……

黑煞峰深处，某座被浓郁灰白寒雾笼罩的孤崖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