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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我撒谎了。”
林谟长叹一口气,不顾芈姬惊疑不定的眼神,开口说道,“人道重在观察,因此领悟红尘有三个阶段,观己,观人,观天地,天人法不过是观人的一种较为高级的应用,你确实看过我的识海,但这不重要,我怎么失忆或者又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对你来说从来都不重要,你用的的是观天地的高深术法,过去秘术。”
“你看得是我的过去,但在你的眼中我的过去一片透明,一片空空荡荡,这才是你认定我是天生地养造物的最关键的证据,也是你对于我推翻你的想法后产生的最大震惊,我拥有记忆,也就意味着我过去确确实实是存在的,那为什么你无法看到?为什么我的存在没有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
芈姬沉默,算是默认了林谟的想法,后者见状继续说道:“答案只有两种,第一种,我的祖上拥有神明,他在我的身上种下了神种,你的修为并不足以看穿神明的加护,无法看到我的过去也是自然。”
“第二种嘛……或许,林谟这个人”
“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光一闪,一只温婉如玉的手死死地捏住了林谟的脖颈,硬生生将他按在了墙壁之上,指甲早已嵌入林谟白皙的脖颈,一点殷红无比鲜艳的顺着芈姬手掌滚落,看起来分外诡秘妖异。
“所以,你认为自己是那种?”
芈姬一字一顿地说着,眼中的寒芒浓郁到了顶点,仿佛只要林谟说错一个字,她都会一把扭断他的脖子。
整座黄金屋顿时冷了下来,艳丽的赤金色纷纷黯淡,如同被抽干了全数的精华般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阴影,芈姬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如纱雾般赤练血红的绸带,轻柔地缠绕在林谟的脖颈上,慢慢儿地攥紧,一道道骨裂的声音顿时回荡在这个狭窄的房间内。
“我是哪种?”
林谟笑了,一条斑驳的红流顺着着他的嘴角缓缓地下,将他的脸庞衬托的格外妖异,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知道?”
……
她没再说一句话,连一根眉毛都没有动,但周围的金色却再一次地变得鲜活起来,澄澄如明灯,芈姬慢慢松开了手臂,背对着跪倒在地不停咳嗽的林谟,再一次恢复了她母仪天下的姿态。
朱唇微启道,
“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
林谟还在愣神,周围的黄金屋却像一个折叠箱般层层剥开,他们不知何时早已脱离了祖陵的内部,来到了一方不知名的地域。
一方净土,却全然不见丝毫纯净,反而布满尘埃,靛色的雾悄然缭绕,将这一口巨大的溶洞轻柔地笼住,朦朦胧胧一般,却又是能看得极远。
一道道如同断了头的枪柄般的巨型建筑斜插在这误会的净土,枪柄上有着无数岁月斑驳的吻痕,以及大块大块黑色的污渍,若是看得久了,就仿佛看到无数英悍的铁骑裹着滚滚红砂对着你冲锋而来,雄浑的嘶吼震散云雾,引来无尽的霹雳夹在在军势之间,滔天的血气染遍苍穹,只一个照面便将你彻底淹没,在周身捅了无数个明晃晃的窟窿,待他回过神,纵使幻想,也禁不住全身冰凉。
最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色的四方尖塔,时间的斑驳在他身上并不明显,虽是极为粗糙,但却提供了这硕大溶洞中所有的光明,炽烈的白光从四方尖塔的最上方射出,越是往中心看去便越是模糊,只似乎看到了一个细长椭圆的轮廓……
“啪”
得一声,林谟赶忙闭上了双眼,两道血泪顺着他眼角缓缓滴落,他的世界顿时一片黯淡,似乎光芒也拒绝了他的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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