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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婚礼不经皇室的手,所以一切都随意,便让媞祯的父兄亲人做了高堂,行三拜之礼,等婚礼后再去庙堂给呼延皇后上柱香。
至于为什么没有温钰的父皇,大概是父子隔阂很深,深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温钰不愿提,媞祯就不愿问。
霍舅父看着一对佳儿佳妇,满脸欢喜,“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愿吾儿喜乐安康,万事如意,与夫郎情敦鹣鲽,祥叶螽麟。”
崔舅妈也温言笑,“愿吾儿欢喜长乐,与郎君白头永偕。”
到了石父几乎要老泪纵横,一张口就能听到“吭吭”
的哭腔,“吾儿长成,为父甚慰,今朝你嫁,为父一夕却有说不完的话。”
霍舅父深知他拖磨,生怕错了吉时,急忙拉了一把示意他长话短说,可石父却情绪上头,一顾性子铿锵起来,摆下他的手,“爹爹……就说一句话啊儿……”
可霍舅父偏就打断他,“好了,你父亲交代完了,可以上轿了。”
石父张嘴“啊”
出一个口字,到底屈就在那狰狞模样之下,活生生的把千句万句硬憋了回去。
周围亲眷都被逗得憋笑,听着他们笑,媞祯也情不自禁跟着笑,心里只怪却扇挡了视线不够清晰,瞧不见样子,却也庆幸,幸好挡住的样子,不然她吼笑一声,那娇滴滴的味就没了。
霍舅父继续道,“慎儿,去送你小妹妹。”
于是,又添石慎四人结成一排,直到出了屋,伴着轰天抢地的鼓乐敲击不断,才足以掩饰方才他们憋久了的笑意,放肆的“咯咯”
笑出来。
媞祯迈着蹁跹似的莲步,浑身做着优雅庄严的姿态,留一对眼珠明亮斗转,“这可好了,别人是哭嫁,我是笑嫁。”
石慎捧着她的手,“哪有那些神婆子说得妖妖道道,甭说今儿你大喜,就是平日也不能哭啊,咱家不差你这两滴金珠子。”
乃矜一头打趣,“差点也没什么,瞧着石老伯把妹妹的泪都哭完了。”
显瑀回头看了一晌,果真石父在一旁偷偷抹泪。
“看姑父这架势……能哭一宿吧,要真泪能换钱,这不得砸死几个人。”
媞祯轻轻捂嘴,前脚蹬上花车,后脚就回头揶话,“回去告诉我爹,明儿我就回来,叫他别哭了。”
石慎一惊,用力压着声音,“这不行……不合规矩。”
显瑀忙摆开他,“还规矩呢,三天后姑父都把长城哭倒了!
到时候你可就规矩了?”
石慎被怼得一言不发,那厢温钰忙过来解围,“亲儿女想回家的事,一句来,我们明儿就来。”
妹夫的话一落地,石慎虽说拉着脸,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恨不得能明儿回来,媞祯就别走了,大家一起过。
红色的金丝珠绣车帘一盖,媞祯好好坐进花车里启程,一摇一晃,耳边全是欢声笑语,伴着夏日的暖风,吹得心里发痒。
眼见那车愈来愈远,暗角的人影也散了,连他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盯出些泪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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