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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河新寨飘着冻土味。
金甲尸胸口的血晶石红得刺眼,照得冰渣堆发亮。
青鼎侍拄着断镰,指头冻得发紫,哈出口白气:“墨老鬼半条腿埋这儿……够给他当棺材了。”
月织姬指尖捻着冰花,点在炸塌的冰窟口。
寒气钻缝下涌,冻实了新拱起的土包。
窟口彻底堵死,只剩那截冻硬的老鬼绿腿插在雪里,像根烂树杈。
裴渺踹开脚边碎冰,胸口疤纹跳得缓了。
地底咚咚声闷得几乎听不见,像困兽咽气。
“冰窟窿封实了?”
老苍头哆嗦着凑近。
刚凑前,窟顶冻土“咔”
的裂细纹!
缝里挤出点墨绿水珠!
“毒根没死透!”
雷拓操起新削的木矛就要扎。
裴渺按住矛杆:“缝太窄,扎不透地底。
留条缝…放它喘气。”
他蹲下抓把雪泥糊裂缝口,“憋死它。”
疤脸卫们拖出冻僵的伤号。
麻杆儿胸口燎泡结黑痂,靠火堆啃冻饼。
枯河妇人抱着胳膊抖,有个年轻媳妇手攥着冰镩不放,眼直勾勾的。
青鼎侍踢开墨崖的断腿,腰牌啪嗒掉冰上。
捡起裂成两半的铜片,她往破藤甲上比划:“铜牌废了……金叔胸口的疤倒是多吃了块晶石,赚了。”
又把铜片随手甩给雷拓,“小子,给新寨刻个门牌!”
*
寨角避风的石窝里,枯河妇人挤成一团。
年轻媳妇缩在最里,手里的冰镩攥出冷汗。
她叫穗娘,男人被枯河吞了,只剩这把男人磨尖的冰镩。
“灶膛……”
她盯着裴渺拖伤号的背影,“真能护住咱?”
老苍头分着苦草根熬的汤:“护不住也得拼!
墨老鬼的藤根吃了俺们多少亲人?死也拽下它一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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