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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走廊里端到杜子彬的房间,不会超过十步的距离,云映绿却象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的长,每走一步,都象走在刀尖子上。
她毕竟是个人啊,屋里的那幅淫乱的场景,光想像就让她窒息,她不忍、不敢、不愿再看到那一幕。
可是她却不能丢开杜子彬,她舍不得他被别人这番凌辱着。
他是君子,不设防小人,也是为了她,才会落到这番境地。
她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顾了自己的心情,转身而去。
云映绿站在门外深深地呼吸,握了握拳头。
这些房间的门都不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杜子彬累极,已经陷在一堆皱乱的床单上沉沉睡去了,浅浅的呼吸、薄薄的汗……
两个女子花容凋零,一脸晕红地趴卧在他两侧,手臂如蛇般缠绕在他的胸膛上,听到门响,一起跃起了身,讶异地看着一脸冰寒直直走到床边的云映绿,毫不在意把光裸的身子暴露在他人的眼前。
“滚!”
云映绿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一个女子娇横地一翻白眼,“你谁呀,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
云映绿不说话,目光扫视到床前有一个花瓶,她突地抓过来,走到窗前,拉开密封的窗帘,对着纸糊的窗格,扬起手,把花瓶,狠狠地砸了过去。
“咣当”
一声巨响,窗户陡地洞开,阳光和风从外面抢着跑了进来,室内立时明亮起来、空气清新起来。
“啊,啊!”
两个女子尖叫着从床上爬下,在阳光下,她们终于感到了一丝廉耻,手忙脚乱地拾起地上的纱裙,披在身上,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杜子彬只是微微拧了下俊眉,仍沉睡着。
云映绿走到床头,拉过薄被,替他盖上,纤手心疼地抚上他的面颊,大滴大滴的眼泪扑扑地落在他的颈窝间。
花瓶摔裂的声音,引来了秦论和江勇,两人僵在门外,看到云映绿痛哭失声的样,迟疑着不知该进还是该走。
秦论心想,云映绿撞见了杜子彬与青楼女子燕好,心碎欲裂,才会掉眼泪。
他有一点心喜,但随之而来的,是自怜的忧伤。
江勇一张冷面,除了蹙眉头,别人是看不出他脸上的内容的。
“映绿。”
秦论还是走进来了,江勇则转身离开了。
云映绿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拭去眼泪,“你好些了吗?”
暗哑的嗓音,明显地带着泪意。
秦论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我睡过一觉,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好多了。
我们回钱庄去,竹青还在等我们呢!”
云映绿纤指在薄被上乱抚乱触,她摇了摇头,“你先走吧,让竹青自个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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