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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你这两天有认真的想要回答我的功课么?”
温润如透水白一般的声音,在齐玥明显早已走神到天外之际、于耳畔突兀地响起。
“爹──!”
齐玥摀着耳朵,愤怒地回过神,抗议地对那施施然走回座位的男人说道,“我感冒了!”
“感冒了与学习并不冲突。”
齐涵璋端坐在桌前,看着合衣坐在躺椅上的女儿,认真地说道,“更何况这两天并没有新给你功课,但你连两天前的功课都交不出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谁说齐四爷是谦谦君子、温润书生的!
还她清白来!
“但是昨天是家主遴选之日!”
“跟你有关系吗?”
齐涵璋睨了齐玥一眼,随即正色说道,“爹不是告诉过你了,离大房跟五房的人远一点?咱们玉器一脉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你只管让你三伯父去处理就好,凑什么热闹?”
“齐南泽跟齐槿自己撞上来的!”
齐玥一面把玩着手里一块玉绿得彷佛要滴出水来的翡翠,一面满不在乎地说道,“总不可能让咱们闭着嘴任他们欺凌罢?”
“那泽哥儿又是怎么回事?”
齐涵璋拄着下颔,并没有放过自己的女儿,“他被人推倒撞了柱子的事,爹怎么看都是你的手笔。”
“那可真不是我做的!”
齐玥尴尬得要死,一双凤眼彷佛喷火般灼灼,“我那时可跟着娘待了一块儿,还让刘大夫给开了一堆又苦又难喝的药!”
“嗯,不是你做的。”
齐涵璋温和地应和着、放下手,拿出了手里的铜钱,一面在指间迭转着、一面说着,“但该做的功课你是没做的,撇开昨儿的事不谈,你仍应当受罚。”
听到“受罚”
两个字,齐玥只觉得全身都要不好了起来。
齐涵璋是齐家人里面真真有着大才学的,各房的鉴宝之术,在外人看是宝藏、但对于天赋极高的齐涵璋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满腹才学,却生不逢时,齐三太爷当初没能把玉器一脉撑起来,反而让齐大太爷的儿子齐涵青给扒了老底,里应外合地让玉器一脉滚下了家主之位,堂而皇之地吞并了玉器一脉的资源,重挫了本该由齐涵璋带领起头的玉器一脉。
玉器一脉失去了所有的资源,处境很是艰难。
要不是齐涵璋朋友不少,从外头引荐了不少差事让齐涵璋做──只怕他们一家老早得家徒四壁、喝西北风了。
但齐涵璋是个懒得争权的,他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鉴宝上头了。
也不知道隔代遗传的效果特别好还是,齐涵璋跟齐家据传的老祖宗一样,是个什么宝都能鉴定的怪才。
要不是当时齐家的子孙不争气、老祖宗这才分了几脉出来专精,就是齐涵璋全才的事,也只有妻儿知道而已,连他亲爹齐三太爷也都不晓得。
但是这并不妨碍齐涵璋把自己的研究热情发挥到儿女的身上──尤其是同样聪明而手巧的齐玥,更是天天被齐涵璋“整”
着玩!
上从铸剑、下到仿制一张三百年份的古琴,通通都有可能是齐涵璋“处罚题目”
的范围。
齐玥才多大的年纪?先不说身体吃不吃得消、有些材料根本没地方能找得到、还得装模作样地去任氏那里淘──也亏得任氏嫁妆够丰厚,知道丈夫和女儿在搞什么鬼,否则……
“受、受什么罚……?”
齐玥胆颤心惊地悄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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