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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希接过碗,然后拿了一颗糖剥开送到她嘴边,如果贺东辰不在,他会将她嘴里的苦涩味道吻去。
见她将糖含进去,他道:“看到大哥来,很开心吗?”
“当然,他是我哥哥嘛,好久没看到,自然会想念。”
贺雪生笑道。
沈存希心里吃味,不过当着大舅子的面没有表现出来,他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他道:“你们聊会儿,我去做饭。”
他们搬到这里来后,所有事情都是沈存希亲力亲为。
贺雪生白天睡得多,晚上基本都闹腾,他舍不得绑着她,只能时时刻刻盯着她,这段时间,他心力交瘁,顾不上公司的事,全部都交给沈遇树打理,全心全意照顾贺雪生。
贺雪生见他日渐消瘦,心疼又自责,让他把她绑起来,他不肯,她就哭了,她甚至想,她为什么不失足掉进海里死了一了百了,活着这样折磨自己的爱人。
贺雪生追随着他的背影,夕阳下,她看到他黑发里闪烁的银光,眼睛一阵疼,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前两天,她还发现沈存希额头上多了皱纹,尤其是眉间丘壑难平,她知道,他担心她。
正是怕他担心,她才拼命想让自己好起来,然而一到晚上,她的病就发作了。
贺东辰瞧她脸上多了一抹自责,他知道这丫头又要钻牛角尖了,他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笑道:“心疼他么?心疼他你就赶快好起来,别让他担心。”
贺雪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吸着气道:“哥哥,有时候我觉得,沈存希遇上我就是劫。”
“我看得出来,他虽然很担心你,但是他也很幸福,比起这七年,他伸手无法触碰到你,他会庆幸,此刻还拥有你。
你觉得他遇上你是劫,他何尝不觉得,你遇上他是劫?”
贺雪生眼前一阵模糊,贺东辰揽着她摇了摇,“傻丫头,爱情的世界没有劫不劫的,你觉得是负担的时候,他觉得是幸福,所以不要让自己钻进牛角尖里,让自己开开心心,才是他最想要看到的。”
“哥哥,你什么时候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都说不过你了。”
贺雪生无奈道,她承认,贺东辰这番话让她心里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贺东辰揽着她的肩只是笑,也许是他和云嬗在一起后,才有这样的大彻大悟,原来爱一个人,只要看到她笑,自己就会忍不住笑。
吃晚饭的时候,云嬗还没有回来,饭桌上,贺雪生再提让贺东辰回市区住的话,贺东辰恼了,“你是我妹妹,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再说这话,我可要生气了。”
贺雪生是怕伤了他,朝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沈存希求助,沈存希道:“大哥想要住这里,就让他住这里吧,没事的。”
贺雪生泄了气,她就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哥哥住在这里,她压力很大。
吃完饭,贺东辰主动收拾碗筷,沈存希岂有让千里迢迢过来的大舅子洗碗的道理,连忙要抢过去,被贺东辰拦住了,“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你去照顾雪生吧。”
沈存希没再坚持,但是心里到底过意不去,贺雪生看着两个大男人争着洗碗,她心里更是自怨自艾起来,如果不是她这样,连为家里的事分担一下都不行,哪能让他们抢着洗碗?
当晚,贺雪生主动要求沈存希将她绑起来,贺东辰住在这里,她怕自己再发病,伤到哥哥,她会很自责的。
沈存希心里如被针扎,到底还是拗不过她的坚持,拿软鞭将她绑在床上。
贺雪生抬头看着他自责又痛苦的模样,想要伸手抚摸他的俊脸,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了起来。
她笑着道:“沈存希,你凑过来一点。”
沈存希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凑过去,凑得不太近,贺雪生又要求了一次,然后微嘟着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沈存希诧异地看着她。
“别担心我,我能承受的。”
那一瞬间,沈存希心如刀割。
云嬗是入夜后回来的,沈存希与贺雪生已经睡下了,贺东辰还在等她。
看见她平安归来,他一颗心才稳稳落回原地。
也不避嫌的将她拥进怀里,不悦的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这里是法国,不比桐城,是他的地盘。
他生怕她会撞到之前的旧部,发生冲突。
云嬗歉疚的笑了笑,“有事耽搁了,对了,我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也许能确认雪生小姐的病情。”
贺东辰看向二楼方向,雪生除了瘦一点,精神看起来还好,如果不是沈存希说她病了,她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他点了点头,示意云嬗说。
“我认识的那位朋友,他认识米国科研所的人,我请他帮忙打听一下关于记忆芯片植入大脑的事,他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我。”
贺东辰抱着她,想起刚才沈存希看雪生疼惜的目光,他道:“但愿我们方向错了,雪生不是被植入记忆芯片,只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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