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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掏出手帕擦汗,我说,因为他们骂我没爹没娘。
其实很久没有人这么骂过我,不过我的谎话让叔叔吐出烟圈的时候多了点底气。
他转过头,校长还在擦汗,我叔叔慢条斯理地把烟掐灭,贵校教出来的学生就是这种素质?
我坐上汽车后座,叔叔的手指一点一点敲着膝盖,他看出来我在扯淡,但是他不打算和我计较。
宋若锦这学期的成绩在学校里垫底,相较之下,我的成绩单很拿得出手。
在一个棋子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时,不能对他太苛刻,叔叔决定当作没这件事发生。
就算他问了,我也没有答案可以给。
只是一群低端生物的口头臆想罢了,我为什么非要介入?他们讨论起谁都是那种天花乱坠的模样,但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实践。
周难知周围那么多人,他们连搭话都困难。
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掰下了楼梯间的电闸。
第二天,那群学生在教导主任的督促下收拾好书包,沿着楼梯往下走。
有几个人拖延着不肯收拾,教导主任的训斥声响彻整条走廊。
我和其中一个学生对上眼,他伸出手,推了我一把。
人群围了过来,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现在立刻让你们的家长到学校来!
救护车开到学校楼下,有人把我抬上担架,班主任在上别的课没法陪同,医护人员一边走一边征询大家的意见,“你们有谁来陪一下他吗?”
“我来。”
我合上眼。
我可以躲开的,因为那个人的手没那么快。
但是周难知和他的朋友们在往这边走,只要时机正好,他就能目睹我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场景。
他不会袖手旁观,那么多人在看呢,他的伪善决不能有一分破绽。
骨裂而已。
医生开好了药,让我去打石膏。
周难知全程眉头紧锁,问了各种注意事项,认真用笔记录在他随身携带的便利贴上。
他看起来太让人有机可乘了,怪不得那群人会盯上他。
哪怕他没认出我,他只以为是某个低年级的学弟被人霸凌了,他都忍不住播撒他无处安放的同情心。
还疼吗,他问我。
他脸上又是那种碍眼的关切,我最看不惯的那种。
怎么会有人对周围的一切人事物都抱有源源不断的好意呢,他演得不累吗,花费这些没必要的时间去关怀别人让他得到什么好处了吗?
我的沉默让他也跟着安静下来,他怕自己再多问几句,会给面前的人带来困扰。
他把便利贴撕下来递给我,跟着护士去窗口交费。
走廊上有个小孩摔了一跤,他很顺手地把对方扶起来,交还给孩子的母亲。
交完费回来,他帮我拎着书包,你家在哪里,我叫部车送你回去吧?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书包拿回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难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在等着他不耐烦,等着他抱怨,好烦,怎么会有这么拧巴的小孩。
他走开,片刻后拿着一袋铜锣烧回来,塞进我的书包里。
他的语气很郑重,“不是你的错哦,所以你不要乱想。
他们欺负你,是因为他们太无能了,而不是你的问题。
回家之后好好休息吧,他们都被开除了,不会再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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