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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早已觉得不对,此刻便问:“义父,可是有您认识的人?”
程蕴之坐在桌边并未立刻应答此话,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罢了,既要回京城,便早晚有这一日,只望这一路上莫要出事,早些顺利到京城才好。”
言毕,他转身看向薄若幽,“幽幽,此番办的是何案子?”
父女二人多日未见,程蕴之自要多问几句,薄若幽便将法门寺的案子简单说了一遍,一听林槐也在,程蕴之神色立时变了,“刑部侍郎林槐?”
薄若幽颔首,“连他家公子也跟着,说是已入翰林院,此番来为陛下选佛典送入相国寺。”
程蕴之闻言神色更是复杂,“林家公子?”
薄若幽见程蕴之面露震惊心底疑窦更甚,“是的,义父,林家可是故人?”
程蕴之神色艰涩的看着薄若幽,似乎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是……是故人……他们可有问过你?”
薄若幽有些莫名,“自然不曾,我只是帮侯爷办差的,倒是那林家公子,知我姓薄,说薄姓少见,而他与薄姓有些缘分。”
程蕴之忙问:“那林家公子如何?”
薄若幽想了想,“文质彬彬,年轻俊杰。”
程蕴之点了点头,可神色却颇为复杂,薄若幽心知程蕴之忆起了旧事,也不知该从何问起,便道:“义父,侯爷答应回京之后荐民女入京兆府衙门做仵作了。”
程蕴之这才回了神,目光却添三分苦涩,“幽幽,回京之后不做仵作了好吗?”
薄若幽眨了眨眼,“义父担心什么?担心薄家因为我做仵作不认我吗?”
她语气很是平静,程蕴之听着却觉心疼,“世家小姐没有人去做这样的行当,也怪我当初不该心软,不该教你这些,薄家自诩清贵高门,他们……”
薄若幽泰然笑了开,分明是一张还有些稚气的脸,可此时神色却坚定不可撼动,“义父放心,他们不认便不认,女儿不在意。”
程蕴之欲言又止,却又深知薄若幽性子,当下还是叹了口气未再多言,只是忽而意识到一个问题,问她,“武昭侯他们可知你身世?”
“不知。”
程蕴之却摇头,“不可能不知,你在他手下办差,若传言是真的,凭他的心性手段,不可能对你毫无了解。”
薄若幽略想了想,“传言有些是真的,有些不是,无论他知不知道,义父大可放心,侯爷因女儿的验尸之术对女儿颇多赏识,至少不会为难女儿。”
程蕴之看着薄若幽清冽的眸子叹了口气,“你倒很是信任他,他是武昭侯,他让你看到的,只是他准许你看到的,你莫将他想的太好了。”
薄若幽失笑,“义父当真放宽心,女儿非朝官,亦非奸恶之人,且侯爷很是惜才,待女儿的确不薄,不仅如此,他还救过女儿两次,女儿差点以为当年那卜测要成真了。”
程蕴之神色顿时变了,“你出意外了?”
薄若幽便粗略说了一遍,程蕴之当即面色白了两分,“幽幽,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可万万不敢大意。”
见程蕴之神色紧张,薄若幽连忙安抚,又说几次皆是化险为夷,等说完,程蕴之犹豫着道:“如此看来,武昭侯倒是你的贵人。”
薄若幽想了想,亦觉有些道理,“不仅是贵人,还有救命之恩。”
程蕴之本对霍危楼有几分戒备,听到此处,亦生出几分感激来,见薄若幽对霍危楼一行人皆信任有加,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而不远处的厢房里,福公公见完了程蕴之之后却有些神思不属的,霍危楼见状有些奇怪,“怎么了?她义父说了什么?”
福公公摇了摇头,只有些奇怪的道:“侯爷,不知怎的,老奴觉得幽幽的义父有些眼熟……”
霍危楼眉头一皱,“怎么个眼熟法?”
福公公苦笑,“老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而且,还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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