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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岳明全道:“寺中除了我们,还有许多僧人,尤其还有几个净空大师的弟子,他们若是将净空大师出事怪在我们头上,说不定会害人。”
霍危楼不动声色的看着岳明全,“那具骸骨还未确定是净空大师。”
验尸所获颇多,适才还有质疑的几位大人,此刻都收敛神色,只想尽快摆脱嫌疑,而想到这般多案情皆是薄若幽验出的,看她目光都沉肃了几分。
此时当真天色已晚,林槐犹豫道:“侯爷可要今夜验骨?”
骸骨就在正堂内,按照霍危楼的性子,想来不会耽误功夫,只是……林槐看了眼薄若幽,见她正摘了护手收拾器具,有些迟疑,这姑娘面带掩不住的疲惫,也不知能不能熬住。
“明日再验。”
霍危楼说完,看着岳明全几个眸色一肃,“诸位位高权重,此来本是追查当年旧事,最好能追回舍利子,可如今冯大人之死或与诸位有关,后面几日,诸位要在绣衣使监察之下行事了。”
岳明全几人不敢轻慢,忙抱拳应是。
霍危楼便道,“今夜暂如此,明日还要问你们颇多细节,且退下吧。”
三人忙行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霍危楼吩咐路柯:“派人盯着他们。”
路柯应声,自出门安排,这边厢薄若幽正在净手,林槐便道:“侯爷亦歇下吧,一路来此已颇为劳顿了。”
霍危楼点了点头,“净明大师何在?”
净明一直等候在外,此刻进了屋门,霍危楼便道:“这几日务必令寺内弟子莫乱走动。”
净明忙道:“侯爷放心,自从冯大人出事之后,寺内一应课业皆停了。”
霍危楼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这屋子,转身朝外走去,薄若幽见状自然跟上,待出了门,净明便带路道:“侯爷的禅院和林大人靠的很近,只是这位女施主——”
霍危楼便问,“禅院内可有厢房?”
净明点头,霍危楼道:“她与本侯住在一院便可。”
净明忙应声,林槐听着神色便有些深长,二人虽住一院,却是单独厢房,可见和他们想的并不一样。
一行人出了院门,在净明的带领下往备好的禅院而去。
法门寺殿宇颇多,依山而上,连绵无际,夜色之中虽瞧不真切,可抬眸远望之时,仍能辨出几分远影轮廓,而寺内四处皆有佛香,偶尔可听见禅院内僧人修习的木鱼声,倒也颇为宁静祥和,若非佛像内藏着骸骨,而寺内刚生过命案,薄若幽都有些想入殿祭拜。
越往禅院走,距离佛殿便越远,薄若幽正收回视线,忽然,前方一处院阁之外,竟有个年轻男子执一盏夜灯站在外面。
薄若幽正觉奇怪,却见霍危楼并未停下脚步,“林昭也来了。”
林槐笑道:“年前陛下令他修撰《大藏经》,此番要将寺内半数佛门典籍运往京城相国寺,怕出岔子,便让他这个懂些门道的来。”
年轻男子双十之龄,一袭青衫,清俊明逸,见着众人,快步上前来,笑着对霍危楼抱拳一礼,“拜见侯爷。”
他态度朗然,并不似吴瑜等人对霍危楼有些畏色,霍危楼见着他,亦语气松然,“你父子二人此番同来办差,倒是难得。”
林昭笑道:“有父亲耳提面命,此番差事想来不会出差错,侯爷要去歇下了?”
这话刚落定,林昭一眼看到了霍危楼身后的薄若幽,他面色微变,“这位……”
霍危楼淡声道:“是本侯新寻来的仵作。”
说完也不多言,“时辰已晚,自要去歇下了。”
林槐轻咳一声道:“侯爷一路劳顿,你莫要耽误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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