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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谢予”
“我曾经也恨过你,恨我自己。”
寒夙伸出掌心托住谢予的侧脸,“你还记得你的观察手吗?”
“你不记得了,在清醒过来后你记得所有人,”
“除了我。”
“谢予,你不光忘了我,你还差点杀了我。”
寒夙的指尖掠过谢予腕间,突然攥住他袖口猛地一抖。
半截锋锐木片应声落地,倒刺上还挂着暗红纤维——那是谢予被困司令府时,从黄花梨椅背上抠下来的武器。
“帝国军校中央靶场,第七射击位。”
寒夙将带着谢予血迹的锋利木片丢到一旁。
“你总说那位置阳光刺眼,要我来给你遮挡阳光。”
“我就是你的观察手。”
谢予有些恍惚,他伸出攀住寒夙的胳膊,像是在确认寒夙是否在说话。
“不可置信对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多次,执行过很多任务。”
寒夙停顿一瞬,接着开口,“我们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是击杀当时名声大噪的联邦派学者。
但是我们都犹豫了,谢予。”
谢予踉跄着抵住书柜,老旧柚木的潮气渗进后背。
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书房阳台上龟背竹的叶隙里。
他忽然想起那些午夜惊醒时残存的碎片:硝烟里递来的一块糖,爆破倒计时中交叠的呼吸,还有某次负伤后,有人用绷带在他手腕系了个歪扭的蝴蝶结。
那些都不是梦不是梦
“他演讲时说革命不该浸透妇孺的血,你的枪口抖得比我更厉害。”
惊雷劈开云层时,谢予仿佛看见猩红礼堂。
穿灰袍的学者在血泊中攥紧怀表,表盖里嵌着妻儿的照片。
警局局长狞笑着踩碎怀表,流弹却击穿举横幅女学生的太阳穴。
“旧社会帝国的落寞显而易见,人人都想着为这个国家谋一份出路,那个时候我们还年轻,既无法否定那个学者,也没有能力自己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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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开枪打穿了局长额骨,但也暴露了身份,脑部中弹,昏迷了半个月。”
掌心冰凉的金属硌着谢予掌纹,谢予突然头痛欲裂——消毒水味道的记忆里,有人深夜隔着病房玻璃描摹他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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