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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嗣走后,祁妈向祁丹稍微靠近了一点。
祁妈小心翼翼的询问,“丹丹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祁丹的声音有些闷,还是顺从的讲述了他和陈珂里认识的全过程。
祁家是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的,他们家虽说是有钱有宅有酒楼,但到底是一条地头蛇,比不上那些富可敌国的豪商巨贾,不怎么担心掌权者的忌惮,就连祁嗣当年去军校也不过是想着趁政治腐败给祁家多搞一套保护伞,或者来个官商勾结捞点油水,军官可比其他官来的威风。
也正因祁嗣志不在此,才会在帝国灭亡后回归家族,重新经商,祁嗣对上面面俱到,八面玲珑,对下恩威并施,大惩小戒,生意做的倒是风声水起。
祁丹尚且年幼,还正是读书的年纪,忧国忧民体恤百姓,诸子百家的理论看了个七七八八,书描绘的理想的社会太过丰满,看着嶙峋的社会现实祁丹都会感伤。
虽然生逢乱世,但他的家庭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他,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保护其他人。
战争中无论哪一个人的逝去都可能代表了人生的三大痛苦。
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这些人的背后是多少个破碎的家庭
倒塌的房屋,流离失所的难民,无辜丧命的平民。
祁丹感觉他总要做些什么。
他把他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写成一篇文章,隐去了不利于现行联邦统治者的言论,也不夸大其他势力的错误罪行,使自己尽可能的中立,然后把文章发给了报社。
好像祁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报社里回信的,就是陈珂里。
化名何郡的前线记者。
陈珂里的回信中强烈赞同了祁丹的看法,诚恳邀请祁丹面见,想采访一下这篇掷地有声文章的作者,顺便也想就文章内容和祁丹讨论一番。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祁丹被人认可赞同难掩愉悦,欣然赴约。
一个是肩负责任与使命的战地记者,有少年人仰慕的胆识气魄。
一个是满腹经纶文笔犀利的天才少年,有着常人艳羡的济济才华。
不知是仰慕对方还是共讨见解,一来二往
直到信件被祁嗣发现。
祁嗣把祁丹珍藏的信一封封拆开,反复看着他们信件中的聊天口吻。
从陌生拘谨客气,到坦然大方默契,甚至有些许暧昧。
祁嗣二十几年来都没有过这么坏的心情。
他的好弟弟,要和一个野男人搞到一起了。
祁嗣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绝对不会。
过了好一会,药熬好后被管家端了过来,谢予看着管家把药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矮桌上,黑乎乎的药汤还冒着热气,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
谢予看着碗中黑褐色的药汤因为震动而荡起的波纹,看着从水面左右摇晃到最后趋于平缓,他的目光逐渐失焦,空荡的眼神看向矮桌的方向。
大抵心口苦闷,便不想再喝些更苦的东西。
管家站在一旁看着他一副愣神的样子,端起那碗药递到谢予身前。
“药得趁热喝,凉了就不好了。”
谢予像是突然被人从梦境中给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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