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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们仍是少年,眉间显见青涩,说开了心事,脸上浅藏的幸福便渐渐展露成笑意。
他看着怀中的少女,忍不住便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平君抬头,瞧见他正在对自己笑。
他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像蝉翼似的翕动。
很好看。
她也笑了。
刘病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平君,你莫紧张,你回去只消好好儿待着。
余下的事,我自会主张。
欧侯氏的亲事,退之未必是难,反正你俩还小,成亲不是一时半刻的,咱们回去好生计量。
我捅的篓子,势必不会让你去承担。”
许平君真觉有些安心了。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有病已在,有病已这么一句话,她便能觉得安心。
凭有万件难事,病已都是能解决的。
许平君往他身上蹭了蹭,打了个呵欠道:“病已,那……咱们回去罢。”
“也好的,”
他笑着站起来,又去搀平君,“平君小心些。
今日累着你了,待回了家,好生歇几天,万事莫去想。”
“不想怕是不行……”
她也笑着。
“抛开了别去想,有甚难呢?”
他笑着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离开博望苑时,天已经黑透。
许平君这时才猛然想起与彭祖他们的约定,懊恼道:“可糟啦!”
“怎么了?”
她这一惊乍,令刘病已也紧张起来。
“先时分开寻你时,与彭祖、阿妍说好的,到了时辰要集合的,这下天都黑啦,他们半天没见我俩,可不要急坏了!”
这么一说出来,她更着急了。
刘病已安慰道:“彭祖又不傻,他们瞧不见咱们人影儿,自然是会离开的!”
便笑着摸摸许平君的头,像哄孩子似的:“不担心啊,一会儿回去了,我差人去张府报个信儿,这样彭祖就知道咱俩平安回来啦。”
许平君这才稍安,两人并肩走出藤蔓覆地的博望苑僻处,不知不觉便拐到了当时平君与彭祖、阿妍分别处,原黑漆漆一片的天地,这时却亮了灯光。
许平君唬了一跳。
只两盏寥落的孤灯,映照在茫茫天宇下。
跟鬼火似的,被风吹着,忽闪忽灭。
他们两人狐疑地走近。
似是两个提灯的人,在那儿等着。
刘病已与许平君对视一眼,这一时并未想到是谁提了灯等他们,待走近了,方得看见,那俩提灯的人影儿,一个是少年的身形,另一个却是梳髻的女孩儿……
许平君有些兴奋地看向刘病已:“是阿妍他们?”
刘病已向掌灯的人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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