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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南楚 废王马希广（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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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哥被这老东西砍了，尸首扔在朗州护城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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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用刀尖挑开账本，"

现在该你坐这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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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三哥的人头，他眉骨上的疤还新鲜着。

徐仲的刀架在我脖子上："

马希广，老子能扶你上来，也能..."

我抓起案上的楚王印往地上一摔："

那就再摔碎一次！

"

玉印磕掉个角，徐仲的刀反而收了回去："

成，有点马家子孙的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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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三我继位那天下着冻雨。

礼官唱喏的时候，我摸着王座扶手上没擦干净的血迹，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二哥让我看饿死民夫的竹简。

徐仲带着武安军诸将跪在殿下，我数了数，盔甲缝里都在往下滴血水。

当晚我在父王灵位前跪到三更天。

供桌上的长明灯爆了个灯花，我抬头看见梁上悬着的父王佩剑，突然明白当年大哥说"

学蜀中孟家"

是什么意思——人家孟昶好歹撑了三十多年，我们马家兄弟十年就换了三个楚王。

徐仲半夜闯进灵堂，拎着两坛子酒："

喝点？"

我接过酒坛灌了一大口，辣得眼泪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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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父王在这间屋子教我练剑，"

徐仲摸着柱子上的剑痕，"

他说马家男儿宁可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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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把酒坛砸在父王灵位前："

那徐将军教我，如今该怎么活？"

徐仲盯着满地碎陶片看了半晌："

先活过这个冬天吧。

潭州城里还有五万张嘴等米下锅，朗州那边马光惠的残部投了南唐，北边赵匡胤的探子已经摸到岳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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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佩刀扔给我，"

马希广，你现在流的每一滴汗，都得对得起你摔碎的那个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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