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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吴越 太祖钱镠（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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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我带着三百亲兵去钱塘江口勘地。

潮水退下去露出的滩涂上，横着条两丈长的海鳗。

老渔民跪在泥地里直磕头："

龙王献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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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着鳗鱼脑袋问工部郎中："

这玩意做成鱼脍，够宴请杨行密么？"

秋收前接到长安陷落的消息时，我正在龙井山脚试新茶。

驿卒滚下马背，怀里揣的塘报沾了血："

朱全忠...弑君..."

茶盏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我扭头问掌书记："

去年给昭宗进贡的越绫，走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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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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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书记的胡子直抖。

我蹲下身捡着碎瓷片："

改道，送去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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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全武倒吸口冷气："

那可是李克用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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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片划破指尖，血珠子滴在茶汤里："

李家好歹还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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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正月，朱温称帝的诏书和册封我为吴越王的金册同时送到。

宣旨太监念完"

永镇东南"

，我摸着金册上凸起的纹路，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装满糙米的陶罐。

老钟头在堂下挤眉弄眼，我顺手把金册扔给他："

垫你床脚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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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平三年春，太湖发大水。

我带着工部的人在湖州堤上守了七天七夜，官袍下摆结满泥痂。

第四日头上，堤坝裂开三寸宽的口子，民夫抱来棉被要堵。

我夺过被子扔进水里："

拆粮船！

用米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