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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外面的雨停了。
檐角的雨水依旧滴滴答答的落下,飞溅在花木叶片和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既安静又嘈杂,陈识月终于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睁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回廊里,身形端得笔直的赵洛阳,陈识月下意识的想关门,但转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又默默的走了出去。
“赵大人怎么在这?”
陈识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心里却是波涛汹涌,那颗药的事情,她本质上是没办法解释的,一个乡野大夫,如何有这般能耐,弄出这样的东西?退一步讲,怀揣着这样的东西,是想害人还是另有图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祝九已经去找孙勇的尸体,本县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赵洛阳言语从容,瞧着不似借口。
陈识月点点头。
“收拾好东西,准备待会就回去了吗?”
赵洛阳问。
陈识月一怔,还是点头。
“月大夫,冒昧问一句,祖籍何处?”
赵洛阳眼巴巴的望着她。
陈识月笑了笑,“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哪儿的人,自小便流浪街头,后来跟着一个江湖游医学了点皮毛,来到云中村的时候就住下了。”
言简意赅,回答明了。
她不是本村的人,这件事问问都知道,她没必要隐瞒,但是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具体来自何方,是以胡编乱造也没人会怀疑。
只要自己坚定这个说法,赵洛阳也拿她没办法。
“县令大人为何这么问?”
陈识月故作不解,“是我处事不妥,有得罪大人之处?”
赵洛阳急忙摇头,“非也非也,是本县唐突,多嘴问了一句,还望月大夫莫要生气。”
“不敢。”
陈识月转身要走。
却又被赵洛阳叫住,“月姑娘本名叫月舒?”
脚步一顿,陈识月紧了紧袖中拳头,回头笑着点头,“是。”
“倒是与我一故人相似,还真是缘分。”
赵洛阳像是怕她误会,忙不迭开口,“月大夫不要误会,本县只本县那位故人已经多年杳无音信,此番有些遗憾罢了。”
即便话说到这份上,陈识月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躬身行礼,抬步离开。
别人的遗憾,与她何干?
她这还有满腔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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