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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时同夙倾涯一起吃饭,他吃的都是极少的,这一次,却吃了个干净。
其实昔芜的手艺,并没有较之前好太多,仅是满足了两点要求,一是看起来能吃,二是确实能吃。
却也仅仅是能吃而已。
收拾碗筷的时候,昔芜终是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我做的菜好吃?”
“不好吃。”
夙倾涯端起杯盏如是说道。
昔芜本来有些小激动,被浇了这样一瓢冷水,哼了一声抬脚便走,嘴里嘟嚷着什么:“不好吃你还吃了那么多!”
夙倾涯不答,但是他是听到了的。
这天晚上,昔芜陪着夙倾涯在屋顶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还喝了点夙倾涯自己酿的果子酒。
中间说了好些话,断断续续之后,昔芜便靠在夙倾涯肩膀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窗子是开的,吹进来几朵桃花。
昔芜起了身,身上盖的并不是锦被,而是夙倾涯的外衫。
十日之期已到,她也该回她的琅邪山去了。
昔芜正犹豫着,离开之前应该怎样同夙倾涯话别,却在起床后连他半个影子都没瞧见。
昔芜咬着笔杆,提笔留了一封信给他。
就压在莲花香炉底下,意思挺简单,两三行字。
说的是:
夙夙:
我回琅邪山了,你日后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到琅邪山上逛逛。
那儿景致挺好的,想来你应当喜欢,还有圣君,想来你应当也很喜欢。
并未写上什么落款。
抬头这两个字,昔芜想了很久。
相处的这些时日,她并未称呼过夙倾涯什么,是以这称呼也便成了个小问题。
直接写夙倾涯,觉得太过生分且没有礼貌,倾涯二字,对于相处不过十日的男女来说,并未好到这个份上。
想来想去,昔芜最后便写上了这两个字,夙夙。
并没有是行李可收拾,只带了夙倾涯送给她的那颗珠子。
昔芜走时,特意帮夙倾涯煮了粥,还给小狐狸烧了一碗红烧肉。
出了门,她又折回来。
将之前用来记时的,那压在枕头底下的十片银杏叶子拿了出来,揣进兜里。
昔芜捏了缩地决,直接从妖界的一处结界里头出去。
这个结界很长,是个林间小道的模样,加上走过这段结界时,并不能使用法术,是以同人间无甚差别。
昔芜手里转着一枝桃花,走几步便小跑几步,她心情极好,此处风光也很是清净,也不得让她闭气眼睛半是手舞足蹈地转了个圈。
昔芜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可这笑意,却在睁开双眼时被僵住,随后便以一个清浅疏离的微笑取代。
昔芜面前站了一个人,身着白衫负手而立,风姿隽秀。
正是流渊。
昔芜将桃枝紧揣在手里,走过流渊身边时亦是一刻也未曾停顿。
流渊并未伸手拦她,却在她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揣紧,扯的生疼,昔芜亦是如此。
这条小路在没有术法的情况下,还是显得有些长。
流渊的脚步声一直跟在她身后,昔芜加快了脚步,甚至最后小跑起来,那脚步声仍然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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