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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杰摇摇头,无声地笑了笑,继续吹着口哨往家走。
还没有走进院子,便听见堂屋传来说话声。
他掀起竹帘,走了进去,只见堂叔马德明正与父亲坐在椅子上闲聊。
原来,堂叔的儿子小亮听说明杰要开饭店,便缠着父亲非要到堂哥的饭店打工。
堂叔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来找明杰的父亲商量此事。
明杰听明白了堂叔的来意,稍作思忖后说道:
“三叔,您也知道,我这饭店才刚开始筹备开业,本来不需要太多人手。
可既然您开了口,小亮要来也行,就让他跟着藤来福打打下手吧,在这期间也能学一些本事。
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到了饭馆就得守规矩,服从管理,要是偷奸耍滑,那可不行。
毕竟亲戚之间,管理起来有时反而更麻烦,说重了怕伤感情,说轻了又怕不听,所以我先给您和小亮打个预防针。”
堂叔连忙点头应道:“那是自然,明杰啊,你放心,小亮这孩子不会不懂事的。
我这就回去跟他说去,顺便让他妈把走时要带的东西收拾好。”
第二天一大早,藤来福便提着两个装满被褥和衣物的蛇皮袋子,来到了明杰家。
不一会儿,堂叔和小亮也一人拎着一个袋子匆匆赶来。
这时,明杰母亲热情地端出煮好的荷包蛋,热气腾腾的馒头,以及精心炒好的两样小菜。
三人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后,便一同前往村头等候长途汽车去了。
开往县城的长途汽车鸣着笛,缓缓自东向西驶了过来。
乘客们纷纷上车,却不见有人下车。
汽车沿途不断地停靠载人,每到一站,车门打开,新的乘客便如潮水般涌上来。
车厢里的乘客越来越多,让人不禁担忧,只要车门再打开大一些,难保不会有人滚下去。
小亮是头一次出远门,他双手紧紧地抱住栏杆,身子一动不动得贴在上面,仿佛被电焊牢牢焊在了上面。
唯有脑袋兴奋地左右转动,望着不断倒退的房屋瓦舍,树木与庄稼,心中满是新奇与喜悦。
之后,他们又换乘从县城前往大坝川煤矿的大巴车。
此时车里的乘客不是很多,小亮一上车便抢先占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下。
车子缓缓驶出车站,此时,车窗外闪过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少年,他骑着自行车,看似不经意。
实则目光紧紧追随着汽车尾气,骑行中风呼呼灌进他的衬衫,衣角被吹得肆意鼓胀起来,猎猎作响。
那少年的身影在汽车带起的气流影响下,虽微微有些摇晃,却依旧坚定地踩着脚踏板。
而此时,只见汽车后排有个长发小姑娘,频频趴到车窗户后面,不住地朝少年招手。
车轮滚滚向前,少年与汽车在这条道路上,就这样形成了一副独特而又充满故事感的追逐画面。
仿佛在这一追一招之间,有着某种无声的情感纽带。
眼见着汽车渐行渐远,道路上只留下一抹充满青春活力的倔强身影。
出了县城,映入眼帘的是田野里一眼望不到边的向日葵,金灿灿的一片,风一吹,便掀起阵阵花浪。
道路两旁,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延绵不断,院门口的小菜园里,各类蔬菜生机勃勃,新鲜欲滴。
几只蝴蝶在菜园里时而翩翩飞舞,时而停留在菜花上,东张西望。
终于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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