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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凉了,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不。”
顾北溟一个飞身,加大了腕力拉住准备起身的泰熙的手腕。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不是也好,是也好。
随你怎么想吧。
倘若这样你还是不能忘记我,那我们干脆都自私一点,就做彼此眼中的陌生人好了。
就算在大街上、巷子里,或者是在商场杂货店碰巧遇上,也不会停下脚步打招呼的那一种。”
“你不是说深情留给心爱的人,冷酷送给竞争对手吗?要不然,我做你的竞争对手吧。
你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那种。
这样在你的心里我始终都是个不可一世的坏女人。”
“不,泰熙。”
顾北溟发威了,他一把抓紧泰熙的手,将她重重的推回到座位上,泰熙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舛动了的座位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咣当!”
茶杯从桌角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暗红中带着微褐色的液体如瀑布般迸流直下,然后四散摊开的水晕就像果冻一样狼狈的凝固在两个人的脚边。
“泰熙,你一定要用这么无情的话伤害我,伤害你自己吗?为什么你自私的矛头一定是对准了我的呢?你知不知道我刚刚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对你说了那么真实的话呀?”
顾北溟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将她重新安放回座位上。
泰熙哽咽起来,她固执的站着并保持着不让自己的双腿软下去,她马上侧过头,将视线对准了窗外,看着朦胧的雾瘴中匀速行驶的巴士,她将腥涩的口水吞回到肚子里。
“顾北溟求求你,我真的输不起了。
你不要总是这样以爱之名的折磨我了,好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执着,现在的我有多么绝望啊。
你一次次的帮我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又在我满心怀喜的走向你的时候,再泼我一头冷水。
“泰熙的唇片不停的颤抖,扭曲同样爬上她点缀着热泪的唇角。”
真爱是你们上层人眼中最好的娱乐方式,可是我呢?被人当成小丑一样拉到舞台上表演情深戏码,然后再被人狠狠的从天堂踢下地狱里。
北溟啊,如果你是真的爱着我,就把选择的权力交给我,让我对你说分手。”
“这真的是你的心里话吗?你就不可以自私一回的告诉我,说你也很爱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自私的话语伤害那么深爱着你的我啊。”
顾北溟紧张的抓紧她的手,将她拥向自己滚烫的胸口。
他轻轻柔柔的环住了她。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他呓语般的耳语很轻,但如此飘忽的轻声却还是让心烦意乱的她恍然失神。
硕大的冰雹墨染般融进浓浓的夜色中,泰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的眼睛呆滞而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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