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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
许氏抖着帕子训斥,“你……你这般态度,可还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母亲?”
谢鸾喃喃道,“我的母亲,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经死了。”
许氏心尖一颤,抚着胸口喘不过气,丫头仆妇七脚八手围上前,顺气的顺气,喂药的喂药……
这时谢崇山掀了帘子出来,“母亲,娇娇醒了。”
谢鸾起身欲走,却被谢崇山拦住。
“娇娇,我的娇娇……”
许氏在几个仆妇的搀扶下进了暖阁,只见谢鸣凤卧在榻上抽泣,见众人来了,忙命左右将幔帐拉上,“别、别进来……”
许氏不知缘由,便以为谢鸣凤是被那黑猫吓到了,忙上前去,一把将谢鸣凤抱在怀里,“娇娇,莫怕,母亲已命人将那孽畜打出去了。”
谢鸣凤埋在许氏怀里,只是哭,不说话,看得许氏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丫鬟绛雪掀开杏色纱帐,掩脸哭道:“那野猫朝姑娘扑过来,挠伤了姑娘的脖颈,大夫说,这疤怕是……怕是去不掉了!”
“什么!”
许氏忙扯开谢鸣凤的衣襟,低头一瞧,赫然三道野猫挠的抓痕。
“母亲……”
谢鸣凤拉了拉许氏的袖口,眸中含泪,我见犹怜。
许氏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起身冲外喊道:“唤大姑娘进来!”
不待婆子去喊,谢鸾听到里头动静,抱着黑猫儿进来,谢崇山跟在后头,满脸铁青。
许氏见到那黑猫儿,吓得直往后退,偏头斥道:“秋菊!
这孽畜怎的还在这儿?叫你把这孽畜打出去,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秋菊颊上至今还火辣辣的疼,听到这话直喊冤枉,偏头看了眼谢鸾,捂着一面脸怨恨道:“夫人,您抬举奴婢,有些人可未必把奴婢当个人看,大姑娘是千金玉体,我就是府上一粗使婆子,怎配近姑娘的身?”
有了秋菊一番添油加醋,便由不得许氏多想了。
都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容易,这丫头在乡下吃尽苦头,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凤凰,难免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拿她身边人逞一把主子的威风,也就不难解释了。
谢鸾自是不知许氏这般想她。
上一世她低眉敛首,处处讨好,许氏便瞧不上她,见面便斥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如今她悔悟了,不再由着他们欺凌,在许氏眼里又成了仗势欺人。
她只知道,不管她如何做,在许氏心里,都只有谢鸣凤一个女儿。
谢鸾抬头,“这猫儿在周家陪了我三年,母亲若要赶这猫儿,不妨连我一道赶走。”
许氏一愣,旋即冷笑道:“好啊,你纵容这孽障抓伤娇娇,我还念着你年纪小不懂事,把这孽畜扔出去便作罢,不曾想你为了这孽畜,连母亲都敢威胁顶撞——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国公府离了你就不行了!”
说罢,挥令左右,“把那孽畜仍出去,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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