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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谢老夫人本就对她不满,若是她再惹了谢老夫人不高兴,谢老夫人往谢栩那一撺掇,谢栩将高姨娘抬了作平妻,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高姨娘此番是跟着谢老夫人来的,明晃晃的有人撑腰,如何会怕了这许氏?
且这高氏嫁进谢府十多年,与许氏私下多有踟蹰,若是能让许氏不痛快,别说替谢鸾说话,便是把谢鸾认了当干女儿,她也是百般愿意的。
反正隔应的又不是她。
两人目光在半空交锋,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
谢老夫人见多了这两人见面就眼红,早就烦了。
终是高姨娘的话说进她心里,把脸一沉,唤丫头过来问清缘由。
那丫头倒也老实,看了看谢鸾,又看了眼谢鸣凤,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得知此事皆因谢鸣凤而起,谢老夫人越发恨铁不成钢,对着谢鸣凤头盖脸一顿训斥,又斥那秋菊挑拨离间,当着许氏的面便要把她拉下去发卖。
那秋菊素来是个本分的,闻言哪里服气,“老夫人,我随夫人嫁来国公府十多年,尽心尽力服侍国公爷和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人二话不说便要把我发卖,就不怕寒了府上下人的心?”
谢老夫人也不是个容易受人威胁的,“便是平日里待你们太好,才会使得你们目无尊卑,奴大欺主,鸾丫头才刚回来,你们便不把她放在眼里,日后我老婆子归西,我这孙女儿还不知道被你们苛待成什么样呢。”
“祖母……”
谢鸾握着谢老夫人的手,喉咙艰涩。
上一世祖母大丧当日,她便被当作灾星关了起来,窗户也用木板钉紧,只留了一道缝,她拼命拍打,直至双手染血,声音都喊哑了,他们也不肯放她出去见祖母最后一面。
如今祖母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像从前一样为她撑腰,就好像一切重来,趁现在什么都还能改变。
“好孩子,祖母替你做主,”
谢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秋菊不敬大姑娘,我国公府养不起这等刁奴,念在她伺候国公爷多年,拉下去打三十板子,便送去城外庄子罢!”
“老夫人!”
秋菊惊叫出声,这才意识到谢老夫人是来真的,忙跪到地上求饶,“老夫人,我从未想过挑拨夫人和大姑娘的关系,您不能……”
她爬过去攥住许氏的裙摆,“夫人,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许氏面有动容,张了张口,“老夫人,秋菊一时口无遮拦,犯不着……”
“糊涂!”
谢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昨儿你惩治起那钱婆子,怎的不见你手软,说发卖就发卖,这秋菊可是欺压到你女儿头上了,你不为鸾丫头出口恶气也就罢了,竟为一个刁奴求情?”
许氏忙收回一句话,心口胀的厉害。
秋菊是许氏从娘家带来的,这些年没少替她做些不干净的事,谢老夫人看在眼里,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
此番因一桩小事便把秋菊赶出府,明面上是替谢鸾出气,实则是在打她的脸。
众人亦心知肚明。
老夫人此举,是在杀鸡儆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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