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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凉州景岱为裴宁挡了一箭,养伤期间,他曾隐晦地同她表明心意。
裴宁自知自己无法给出回应,听太医说他可能再也不能持剑,才心软应下这十年之约。
如今她却有些后悔了。
明明她清楚自己心里再住不进旁人,为何还要给对方希望。
见她这个反应,荣和长公主也不好再多劝。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裴宁也该忘了那个近卫了。
看来她还是没有从那个近卫的死中走出来。
若那个近卫还活着便罢了,偏偏是个死人。
只要裴宁一日没忘了那人,景岱便不可能走进裴宁心里。
荣和长公主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不该要求裴宁接受景岱,只能用玩笑的口吻问道:“别说在一众皇子里面,便是在京中一众世家英杰中也毫不逊色,本宫好奇,你究竟看不上他哪一点,本宫回去让他改了。”
沉默良久,就在荣和长公主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
裴宁捻着酒盏笑笑,“大抵......是不喜欢他比我小。”
这回轮到荣和长公主沉默了。
景岱小了裴宁整整五岁。
什么都能改,唯独这年龄......
虽然她知道这只是裴宁应付她的借口,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这有什么?咱们陛下不也比皇后小上两岁?”
上首的帝后自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尤其是皇后,若不是谢鸾想学骑马,这会儿她早就回去了。
宣德帝看出皇后脸色不好,不由问了一句,“皇后若是累了,朕让张德全送皇后回去?”
皇后抬袖饮了口茶,“我在这儿等阿鸾回来。”
不知想到什么,宣德帝眸中划过一抹怀念之色,“当年朕教你骑马,你怎么也学不会,后来背着朕偷偷练,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朕便再也没见过你骑马了。”
方才皇后担心谢鸾受伤,便是因为这个。
只有自己摔过,才知道有多痛。
皇后道:“阿鸾比臣妾聪明,循之也比陛下会教,臣妾相信阿鸾很快就能学会。”
宣德帝:“......”
这是在怪他不会教了?
从前皇后对他只有冷淡,像今日这般口吻,他已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帝王趁机说道:“再给朕一次机会,朕定能教会皇后。”
然而皇后并不给他面子,“让他们年轻人玩吧,臣妾这个年纪......就不跟着一起闹了。”
宣德帝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想另寻话题。
皇后毫不掩饰眉间的倦意,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只有在帝王提起谢鸾的时候,皇后才会应上两句。
另一边,赫兰跋骑着马在林中晃悠,使臣策马跟在他身后,瞅了眼四周无人,低声道:“人都埋伏好了,只要那公主落单,我们的人便会动手,在天黑之前,我们得尽快出城。”
赫兰跋还是不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狐疑道:“裕王当真愿意帮我们出城?不会有诈吧?”
“去岁我们的人与裕王交涉,裕王不屑与我国合作,如今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声望大不如前,与我们合作,我们可助他登上皇位,日后我们也可借大周的兵马,震慑边境叛乱,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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