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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谢鸾的目光,谢鸣凤缩着身子往里面挪,“你……你不能……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母亲,大哥还有二哥定不会轻饶你的!”
都到这个境地了,还不忘威胁她。
谢鸾收回目光,命小厮看好谢鸣凤,抬步出了屋子。
苕春追上来,“姑娘,您为何把二姑娘收买术士的事告诉夫人?若是夫人跑到国公爷面前闹……”
“我不说,母亲也会去查,谢鸣凤这拙劣的伎俩瞒不过母亲,更瞒不过祖母。”
“可奴婢想不明白,二姑娘为何宁愿屈辱地留在咱们府上,也不愿回到许家。”
谢鸾笑了笑。
谢鸣凤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知足。
谢鸣凤虽不是谢家的血脉,可谢家每个人都将她视若珍宝,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弃如敞履。
饶是这样她还是不知足。
从前她不明白谢鸣凤分明拥有了一切,为何还处处给她使绊子,现在她明白了。
谢鸣凤的生母是当年的青楼名妓,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罢了。
这个的身份就像一把刀悬在她头顶,时刻就要掉下来。
所以谢鸣凤终日惶惶不安,就怕一朝秘密暴露,所有人都知道,堂堂上京才女竟是青楼名妓所生。
谢鸾从未体会过这种从云端坠落的滋味,却也知道这种滋味对于谢鸣凤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犹如凌迟。
“姑娘,吴管家备好马车了。”
苕春在耳边轻声提醒。
“嗯。”
谢鸾坐上谢府的马车,一路往春风楼去了。
许夫人顾及两家的名声,她可不在乎。
淮安王府。
风禾跑腿回来,递上信笺,将今日敬国公府发生的事事无具细说了一遍,说完已气喘吁吁,“谢大姑娘好像出门了,瞧着像是春风楼的方向。”
裴定啧声,把纸笺凑到烛火上,由着火苗将雪白的纸张吞噬殆尽。
“本世子还担心她那样的小白兔进了谢府这个狼窝,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呢,看来是本世子小瞧了她。”
小白兔?
风禾嘴角一抽,还是想劝自家清醒一些,“世子是没瞧见谢大姑娘命人把两桶狗血往谢二姑娘身上淋的场面,我看谢二姑娘被当作不祥之人逐出家门,就是谢大姑娘的手笔。”
他撩起眼皮瞅了眼案上的鸾佩,“外头都说谢二姑娘邪崇上身,属下看世子您才像是中邪了,您都盯着这鸾佩看了半天了,这要是大姑娘给您的,属下就不多这个嘴了,从一个乞丐身上抢……”
裴定敛起笑容,横他一眼,他清了清嗓子立马噤声,正色汇报起燕云卫的操练情况。
燕云卫是淮安王留给裴定一支精兵,极少人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平日裴定也不会动用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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