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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怕这些纨绔子弟,便是命人将他们打出去,他也不是不敢。
真正令他忌惮的,是这些膏粱纨袴背后的势力。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传报,“三皇子到!
淮安世子到!”
众人纷纷侧目而望,圆拱门处,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一个身着月白宽袖锦锻长衫,腰系白玉玲珑腰带,濯濯如玉。
一个穿着墨色窄袖锦衣,手中一柄鎏金仙鹤折扇,身姿英挺,肃若修竹。
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站在一处,竟也不分春秋。
在场的女子皆被这二人的风采摄住,无不心神荡漾,低头羞红了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一眼。
三皇子景瑞为人谦逊有礼,虽是皇子,却从不摆架子,呼声自然更高些。
而这淮安王世子时常出入花街流巷,说好听了是风流潇洒,倜傥不羁,说白了就是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由于相貌太过出众,同样引得不少闺阁女孩儿芳心暗许,便是再差的名声,也被众女抛之九霄云外了。
在一众如饥似渴的目光中,裴定摇着折扇走向左侧纨绔子弟的席位,一个眼神过去,崔元澈立即会意,打发了美婢将美酒送来。
美婢娇声应下,纤纤玉指执起酒壶,娇软的身子倚向裴定。
裴定不着痕迹避开,美婢猝不及防,跌倒下去。
好在一旁的崔元澈扶了一把,顺势摸了把美婢洁白如藕的手腕,嘟囔道:“花儿般的美人儿,也不知怜香惜玉。”
说着接过美婢手中接过酒壶,打发了美婢,亲自斟了一杯,嘿嘿笑着殷勤递上,“循之,实在是对不住,那日从楼船出来,我爹便命人打了我二十杖,几日下不了床,要不然那日陛下宣你进宫,我就是冒着抄家诛九族的罪名,也得跟着你一同进宫……”
“行了,你来了也没用,”
裴定伸手接过酒盏,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儿,眉头一皱,摸了摸鼻子,“离我远点。”
崔元澈一愣,笑道:“倒忘了你不闻不得脂粉味。”
旁席几个纨绔也不知来了多久,这会儿都喝高了,行为愈发浪荡,久等不来那谢鸾露面,竟调戏起伺候的美婢,伸手往美婢腰间一掐,惹得美婢惊叫连连。
裴定眸中笑意敛去几许,拿折扇随意一拨,对面瓜果酒盏哗啦落了一地。
对面的纨绔张口欲骂,转头见到裴定,气焰瞬时熄了下去。
美婢连声赔罪,忙不迭收拾一地狼藉,端着托盘下去了。
崔元澈不忘看那美婢一眼,又看看裴定,摸摸下巴心中了然,朝裴定凑近些许,“你莫不是看上了那婢子,回头我帮你把那婢子要了来?”
裴定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搁下折扇,往椅背上一靠,忽听门口小厮一声:“老夫人来了。”
只见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迈步走了进来,老妇人旁边的女子身着一身红绡翠裙,外罩朱红绣梅夹袄,眼角一颗泪痣,身姿袅袅,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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