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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进来,苕春对着雕花屏风骂道:“一大早便不见那懒蹄子人影,也不知躲哪儿疯玩去了,既不想伺候姑娘,便去打扫马厩吧,明儿我便回禀了老夫人……”
说着一把挑起帘子,那冬儿红着眼眶站在门口。
苕春张口欲骂,冬儿却躲开她进去了,跑到谢鸾跟前,一副急得要哭的模样。
“姑娘,二姑娘脖子上起了大片疹子,说是用了您送去的舒容膏的缘故,夫人、夫人让您去一趟。”
苕春一愣,与谢鸾对视一眼,也不急着骂冬儿了,走过去低声说道:“果真让姑娘猜中了,大姑娘为了陷害姑娘,当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谢鸾唇角牵动,起身看了眼案上的香料,“走吧,且看她如何作妖。”
苕春抬步跟上,忽又回头吩咐冬儿,“将案上的香料收好,姑娘回来还要用,还有,把熏炉里的香灰倒了,床榻也一并收拾了——回来我再收拾你!”
此时鸣凤阁,丫头仆妇战战兢兢跪了一地,许氏搂着谢鸣凤骂道:“半个时辰过去,鸾丫头怎的还没来?还要我亲自去请不成?”
婆子低头呐呐:“奴婢已命人去请了,估摸着在路上了。”
许氏又去骂大夫。
“你们是怎么用药的?”
“昨儿娇娇脖子上的疤方才浅了些,今儿怎的又长疹子了?”
“若是娇娇有个三长两短……”
谢鸾在门口便听到许氏的骂声,脚下一顿。
她这母亲在外人面前装得一副菩萨面孔,殊不知关上门就是一母夜叉。
怪不得父亲日日宿在在高姨娘屋里。
不待婆子传报,谢鸾抬步进屋,一眼便瞧间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谢鸣凤。
谢鸣凤抬眸看去,掩去眸中的算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母亲……”
许氏方才看到谢鸾,开口便是兴师问罪,“娇娇用了你送来的舒容膏,今儿脖子上便起了疹子,大夫都说是中毒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鸾近前去瞧了一眼,只见谢鸣凤脖子至下巴处皆布满了红斑,被猫儿挠伤的地方更是起了脓。
啧啧,对自己倒是心狠。
为了陷害她,谢鸣凤也是豁出去了。
对上她玩味的目光,谢鸣凤心底一惊,忙用帕子挡住,硬憋了两滴出来,“姐姐,大夫都说舒容膏里掺了生石灰,可我怎么也不信,姐姐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姑娘,事到如今您还在为大姑娘说话,您就是太善良了!”
绛雪站出来替谢鸣凤鸣不平,“大姑娘,我知道你嫉妒我们姑娘的容貌,但也不能这么害我们姑娘吧?”
“我们姑娘才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苕春也不肯吃亏,“即便是我家姑娘做的,也轮不到你一个丫头来教训!”
那绛雪噎住,哭着朝许氏跪下,“夫人,您要为我们姑娘作主啊,今日大姑娘敢明目张胆给我们姑娘投毒,谁知日后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们姑娘……”
许氏越听心中越气,进来不向她请安便罢了,做错了事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怜娇娇这孩子,到现在还在为她说话……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儿!
想到这,许氏愈发怒不可遏,径直起身,扬起右手就要朝谢鸾狠狠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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