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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裴定看上她哪儿了。
是如何对着这么一张脸说好看的?
也是,那人素来不着调,她甚至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谢鸾敛回思绪,回到镜中这一世的自己,“苕春,接亲宴……有哪些宾客会来?”
苕春想了想,“三皇子,四皇子,惜云公主,淮安王世子,永宁侯……”
话落,外头小丫头掀帘进来,“大姑娘,大夫人使了人来取东西。”
来的正是昨儿给她送舒容膏的婆子。
谢鸾使唤人搬了凳子给她坐,那婆子婉拒了,“大姑娘,夫人命我来问问大姑娘那舒容膏可还有剩。”
“舒容膏?”
谢鸾抬眸疑惑,“母亲要这舒容膏做什么?”
婆子回道:“二姑娘被猫儿挠伤了脖子,大夫说日后怕是要留疤,这舒容膏祛疤效果是最好的。”
“举府上下只有这一盒舒容膏?”
婆子如实道:“不满姑娘,这舒容膏不比寻常药膏,光制作工序便有七七四十九道,其中有几味时令药材极其难得,少说要费上三两年光景集成,别说咱们府上,就是整个上京也找不出几盒。”
谢鸾点头。
她明白了。
谢鸣凤金枝玉叶,衣裳用最好的料子,连药膏也要用最好的。
府上只有一盒药膏,且又在她手上,不给,倒是她不通情理了。
谢鸾思忖片刻,说道:“我那儿倒是还剩了一些,只是晚些时候我还要敷一次药膏,妈妈先回去罢,回头我让苕春给母亲送去。”
婆子自不好再多说什么,福了福身退下。
苕春送婆子到门口,掩上门进来,不解道:“姑娘……为何这么说?姑娘是不想把这舒容膏借给二姑娘用么?”
谢鸾不欲瞒她,“若是有人在这药膏中动手脚,谢鸣凤脖子上的伤日渐恶化,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苕春掩唇惊道:“您是说大姑娘……”
“嗯。”
苕春还是不敢相信,“府中上下都知道二姑娘最是爱惜自己的容貌,二姑娘怎会用牺牲自个儿容貌的法子来陷害您?会不会……是您多想了?”
谢鸾摇头,“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上一世谢鸣凤用的最多的就是苦肉计,哄得国公府一大家子人对她掏心掏肺,而她,自然就成了那个嫉妒陷害谢鸣凤的恶人。
苕春试探着问:“既如此,姑娘为何还要让我给夫人送去?若是二姑娘真有此意,您岂不是……”
谢鸾看她一眼,“你去把陈大夫请来,就说我头疼,身子不适,不必惊动任何人。”
“是。”
苕春当即明白谢鸾的用意。
陈大夫是专门负责给谢老夫人请脉的,有了陈大夫作证,并将此事报与老夫人知晓,二姑娘若敢动这个心思,那便是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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