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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2页）

当初，他还没辞职下海的时候，每天朝九晚五，循规蹈矩，日复一日的平静。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端庄贤惠的妻子，聪明的儿子，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欢愉之时再也提不起兴趣了，时间越来越短，到最后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可能老夫老妻都是这样的吧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大概是小川五岁那年，想到季川，季楚雄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个爸爸。

当时金莉莉作为实习生来公司，初中毕业的小丫头，来公司的时候才18，学历虽不高，好在长相清丽，被安排做了公司前台，一开始的交集只有上下班时的打卡和点头致意。

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了公司的三把手，水平高，待人谦和，领导器重，和周围人处的也不错。

那是个下雨天，下班经过公司门口的时候看到金莉莉在门一侧打电话，神情焦急，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满是失望。

没带伞？季楚雄走过去，“是回不了家了么？”

年轻的女孩子尚不懂得人情世故，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苦恼的皱眉，撇撇嘴，

“是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下起雨来了，天气预报一点也没说，打车好麻烦的”

“那，没有朋友来接？”

“别提了，我男朋友在家睡觉都懒得出来接我”

他也不知道一向和女同事划清界限的自己是怎么说出来那句话的

“女孩子一个人这么晚回家，还是下雨天，很危险的，我送你回去吧”

这是两人的开端。

路上堵的很厉害，用的时间比平时翻了一番，一开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季楚雄身边的都是男同事，除了许世雅已经太久太久没接触过年轻女性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金莉莉先打破了沉默

“季工，谢谢你送我，您车里的味道真好闻，有点像小时候山上的松木。”

季楚雄温和一笑，“冷木香的香薰挂件”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那是许世雅自己买了材料亲手做的，为的是开车途中心情好，缓解疲劳。

金莉莉像是小麻雀，一路上叽叽喳喳，季楚雄只能在间隙插入一两句。

等红绿灯的时候，季楚雄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况，余光里却暗自打量着金莉莉，从头到脚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一条领带的价钱，身上的奶香味也是最大众的一款，却很熟悉，脸上的妆容经过一天的工作也斑驳的差不多了，但是，年轻的身体即使没有奢侈品的包裹和精致妆容的修饰，依然焕发着独一无二的光彩，那一路上的时间仿佛很漫长，金莉莉下车回家后，返程途中，车里的奶香味时时撩拨着他的神经。

倘若……，唉，想什么呢，自己这是怎么了，季楚雄在进门前调整好每次回家前的样子，推开门，蹲下身，张开双臂，用慈爱温暖的声音

“小川，爸爸回来了……”

早已准备好晚餐并且把它们热了又热的许世雅抱怨着接过老公的外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儿子饿着等你到现在，非要一家人一起吃才行”

季楚雄揽着许世雅的肩膀

“今天下雨了，路况不好，堵了好久呢”

又是和往常一样的帮忙做家务，陪孩子，睡前聊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身边的许世雅很快入睡，季楚雄却失眠了，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思索着，却没有翻身，担心吵醒枕边人，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客气疏离，有多久没有相拥而眠了，季楚雄记不清了……

那一夜，素来无梦的他做了一晚的梦，一个接一个，梦到了年轻时做摇滚乐队的主唱，还有那个穿着连衣裙每天来捧场的女孩子，故事的结局很普通，离开乐队，那个女孩也去了远方求学，生活步入正轨，父母介绍娶了枕边的人。

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在闹钟响之前季楚雄破天荒的惊醒了，他知道为什么奶香味这么熟悉了，是连衣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