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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岂能不生出只小狐狸!”
宋扬灵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亦不敢分辨。
蔺常不说平身,亦不再开腔。
走过一边,望着廊檐外的萧瑟秋景,专心想宋扬灵所提《凉州笔记》一事。
这事比之什么卖书之事自然重要得许多!
有人知道书中地图,必然已经知道他与那望楼人之约。
当时知道有此一书的人并不多,先帝、望楼人、他自己还有彼时心腹赵吉昌。
先帝已经驾崩,自然不可能泄露。
至于先帝是否曾向其他人透露,他不得而知。
而赵吉昌也早已经在蔺常即位后三年抱病而亡。
莫非是那望楼人自己说出去的?
可宋扬灵又分明说那人是大睿之人。
无论如何,此事已经泄露。
岂不意味着他派出的探西域队伍已经毫无意义!
即便他们找到望楼国,曾经与蔺常缔约的人不是叛变,就是已遭亲罗摩派杀害。
是的,他猜测那人多半已遭遇不测。
否则买书之人不必费尽心机找皇宫里的人抄书,直接问那望楼人便是。
过了这么多年,当日设想过的里应外合果然再难实现。
时间里,每一寸都是变数。
宋扬灵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辰。
只知道地板的冰凉逐渐浸透罗裙,像一层一层的井水渗入膝盖里。
虫蚁啃啮般的酸麻覆盖了整条腿,沿着腰往上。
蔺常突然转过来,走了几步,低下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宋扬灵:“你挨了打,还被罚去舂米院?”
“是,陛下。”
“那怎么还在宝文阁?”
“因为被打那日,实在无法动身。
得押班照顾,容我伤好后再走。
已经定于明日过去。”
蔺常顿了一下,目光绕了一圈檐外萧瑟秋景。
风起,吹来不甚分明的语笑之声。
他将目光重新落在宋扬灵身上——越长越像宋昭明了。
“你说出《凉州笔记》一事可是做足了打算,以此邀功,免你苦役?!”
声音里有令人近乎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宋扬灵的眼睛立刻就湿了——害怕、期望、无措,五味杂陈的情绪不知如何自处,只能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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