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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他治伤,重新审。”
夏提刑扑哧一声笑了,“你说什么?放了?哈哈哈,武松,你真当你是阳谷县的一号人物!
我告诉你,今儿就是赵官家来,我们也不能徇私枉法,做出尔反尔之事!
你快回去,我便不治你罪。
至于你擅闯公堂,虽说是关心亲人,情有可原,还是得罚俸三个月,回去好好反省……”
武松放下武大,地上擦了擦手掌中的血,慢慢站起来。
夏提刑对他从俯视变成仰视,说话不知不觉没了底气。
“呃,罚俸一个月即可……快退下……”
一面说,一面使劲向左右使眼色。
一个机灵的衙役当即从后门一骨碌溜了出去,叫人去了。
武松知道这地方不能多耽,“我再问一句,放不放人?”
两个小衙役跪下劝道:“都头你失心疯了,怎么能这么对上官说话!
你、你不要前程了……”
武松向那两人看了一眼,沉声道:“吴小乙,我认得你。
我初到阳谷县那天,你便来给我接风,敬了我一杯酒,给我夹了一块肉。”
那叫做吴小乙的“啊?”
了一声,愣愣的抬起头来。
武松转向另一个,“你是王老三,曾向我讨教功夫,我教了你半手,叫你回去练,不知现在,你练得怎样?”
那王老三讷讷的道:“小人愚钝,没……没练出来……”
武松向旁边走几步,晶亮的眼睛盯着两排衙役军汉,一个个的数下去。
“张彪,清河县人,多谢你那日帮我打探消息。
李大壮,我记得你有个生病的老娘,刚过六十岁大寿,愿她老人家长命……周二郎,我时常跟你一道喝酒,似乎还欠了你半贯酒钱,对不对?陈花膊,那日你娶媳妇,请我去喝杯喜酒,可惜我有公事在身,只得推掉了,托刘小二带了两贯份子钱,不知带到没有……”
满堂的衙役被他叙了一遍交情,都张着嘴,不知道武都头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武松静了片刻,耳中已经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喧嚣,最后朝夏提刑一作揖,“夏提刑,咱们虽然来往不多,但我知道,你有娇妻爱妾,一子二女,三代同堂,家庭和谐。”
夏提刑哼了一声:“所以呢?”
武松闭目片刻,冷冷道:“所以你若是死了,就是家破人亡,孤儿寡母无人照料,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
武松睁开眼,目光扫过堂上的众人,又说:“诸位若还当武二是你们的朋友,就请现在统统给我不要动。
我不想杀你们。
但若是有谁要挡我,休怪武松拳头不长眼睛。”
一片寂静,没人敢动。
武松蹲下身,脱下衣服裹住地上的躯体,颤声道:“大哥,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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