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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几百名城防司官兵,此刻又何尝不是呆滞当场,满面紧张恐惧之色?
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作为京城城防司,本就是京城中最委屈的部衙职司。
因为有京畿大营的精锐之师与皇城禁军驻防的原因,诸如镇压民变缉拿乱党这类的肥美差事,自然是落不到他们头上的。
搞得他们,都已经混到要和那些不入流的府衙役差一样,只能在大街上抓两个偷银子的小贼,或者教训教训调戏良家的登徒子了。
想建功立业实在太难了!
平常在那些老百姓面前,趾高气扬吆五喝六两下还行,可哪有胆量与资本,敢在皇城禁军与典昭司面前叫板动手?
不要命了?
更何况,就算动起手来,即便自已有三四百人,也绝不会是人家一百多人的对手啊!
人家那可是天子亲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精锐猛人!
这时,那禁军统领明显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一字一顿命令道,“把这群城防司的人给我看住了,无论是谁,胆敢妄动反抗,就地格杀!”
紧跟着,却见典昭司衙门为首那刀疤脸汉子,这才领着那十多个手下,不紧不慢踱着步子,走到那依然恐慌得如木头桩子般六神无主的蔡卞跟前。
只居高临下打量了一番,不苟言笑的脸颊依然古板得如同一潭死水。
声音冷得刺骨,“阁下便是京兆府少尹蔡卞?”
“自我介绍一下,卑职典昭司衙门邢律司司正程柏!”
随即,伸手一指停在包围圈外不远处的一架囚车,“还请蔡大人立刻摘下官帽,现在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眼下我们典昭司衙门要办的案子实在太多,要抓的人也太多,实在有些忙不过来,还请蔡大人能给卑职几分薄面,不要让我等为难才是!”
“卑职谢过了!”
话音未落,刹那间,蔡卞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阵摇晃,脑袋一歪差点活生生昏死过去。
眼珠子使劲圆瞪,石化当场,脑袋彻底化作一片空白。
这到底什么情况?
就算他蔡大人,为官二十年,即便难免屁股不干净的地方,纵然也有私收贿赂中饱私囊的时候……
眼下东窗事发了,可那也应该是大理寺来拿人啊,还不至于惊动典昭司衙门的人啊!
更重要的,虽未亲身领教过,他可也很清楚,进了典昭司大牢,是个什么下场!
一时间,一阵深入骨髓的恐惧袭来,身子都已站立不稳,额头冷汗一颗一颗往外掉,声音更是哆嗦得语无伦次,“敢……敢问大人,本……本官究竟所犯何事……”
可没想到,那程柏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蔡大人所犯何事,到了我典昭司衙门自然会知晓。”
随即,却又加了一句,“不过,皇后娘娘与长公主殿下说了,蔡大人不愧是景隆三年二甲第十三名高中的大才子,学贯古今才情惊绝,更写得一手好文章。”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给圣上所呈那些弹劾参奏楚国公的折子,更可谓是妙笔生花字字珠玑,感人肺腑如行云流水,令人拍案叫绝惊叹不已。”
顿了顿,“哦,忘了告诉蔡大人了,皇后娘娘已昭告天下,收楚国公王大人,做了她唯一的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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