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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匆匆跪下,煞有介事地朝黎靖北磕了个响头。
“陛下!
女子做官,是为不详!”
林建此举似有逼君之意,黎靖北却既未动怒,也没让他平身。
曦光投射在君王妖冶的面容上,映出一片阴翳,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看向首辅钟谧,对方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很显然,这位追随他多年的老臣虽然没有当众表态,但也不赞成他的做法。
黎靖北侧过身,忽然笑了笑,也不做声,一双玉手轻托侧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御座把手,他本就生的艳,这般迤逦之姿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君王的沉默让众臣心中稍有不安,敛下首不敢窥天颜,唯有宋怀州一人出列。
“陛下,臣以为两位林大人所说有误!”
林建是个急性子,听言不服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他看向宋怀州,眼带挑衅,“那个叫月夜的女子可不是封官没多久就死了?还有你们都察院的那个仇瑞,难道不也是跟她打完招呼就死了?还有葛御史......”
饶是宋怀州生了副和事佬的性子,却也忍受不了一个后生如此无礼,当即驳斥道:“林建,你和你兄长口口声声说女子无能,那你可知,前不久轰动维扬的秋闱舞弊案,正是由一名女仵作破获的!”
说起此案,黎靖北狐眸微挑,也似笑非笑地看向林建,“林大人,你既为户部侍郎,又身兼维扬巡抚,朕倒是想听你说说,鹿鸣宴那日,那位姓江的举人究竟说了什么,竟让你一怒之下将他赶了出去。”
君王的笑容很柔和,眼尾的一颗红痣撩人心魄,可细看之下,那双鹰隼般的锐眸正泛着寒光,仿佛一只蛰伏的毒蛇。
“陛下——”
君王不过寥寥数语,却将林建吓得不轻,他委实没想到皇帝会把鹿鸣宴上的事儿翻出来说,吓得他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直磕得满头鲜血也不敢停。
他边磕边道:“江临在宴席上侮辱先帝,臣不忍先帝名声受辱,便将他轰了出去...当时宋大人也在,
说江临生为录遗进来的生员不容易,又...又将人给召了回来...”
他只能这样含糊过去了。
江临的死乃朝中大忌,不仅因此人曾在宴席上影射过先帝,更因其背后牵扯出来的科举舞弊案。
鹿鸣宴是他主持的,江临身死,皇帝若是真想问责,他首当其冲......还有他做过的那些亏心事儿,若是细究起来,足够让他去昭狱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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