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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曹佑脸上终于浮出了满意的表情,“赤芒,以后我们师生二人戮力同心,定能将建安的官场规训得如青州官场那般清明。”
姚半雪心中一震,万般感触只能化作一句“是。”
不知怎的,说完这句话,他脑中突然浮现出寒英的那句诘问——“若曹大人知道调过去的是您这样的人,怕是会后悔不已吧?”
思及此,他抬头望向低头写字的恩师,突然呼吸一窒,默默捏紧了拳。
姚光去世后,他跟老师生了隙,就此断联数年。
若非因着两位佥都御史的死,老师身边无人可信,不得已将他调回了都察院,他都不知道两人是否还有再见的一日。
这几年他在官场无甚建树,谨小慎微,早已忘了和老师一同发过的宏愿。
即便如此,他内心还是恐惧的。
他不惧一方百姓对他的评价,却唯恐老师对他失望。
彼时若非章寒英踩中了他的痛脚,他也不会在天寒地冻的冬日将她绝情地赶下轿......可仔细想来,她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是他过于在意了。
思及此,他不由生出一股悔意,很快,这股悔意又被一阵不知名的恼意所替代。
鲜少见到学生走神,曹佑有些意外,“赤芒?”
听到老师唤他,姚半雪很快回过神来,“抱歉,方才走神了。”
他微微一笑,“学生路上染了些风寒,此时还有些精神不济。
老师若无其他吩咐,学生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曹佑将他打量了半晌,到底没再说些什么,只叮嘱道:“合欢是福安郡王那等不学无术的登徒子才会熏的香,你为人端方稳重,当熏些沉檀龙麝之类的香料最为得宜。”
恩师的话他向来不会违逆,当即应承道:“好。”
“赤芒…”
曹佑默然叹了一口气,“姚光的事…你没有做错,姚家不会怪你,老师我…也不怪你...”
他顿了顿,“以后在都察院好好当差,不要过度沉湎于过去,莫忘了你的初心。”
老师的声音不算大,一字一句却似针般扎在心头。
姚半雪抿紧了唇,攥着衣袂的手也不禁有些发抖,半晌才回了句,“学生知道了。”
说罢便冒着风雪离开了。
眼见雪越下越大,赵琢给曹佑加了件厚袄,望着姚半雪离去的背影笑道:“那位就是总宪常常提起的姚赤芒?”
曹佑放下笔杆,随意应了声,“嗯。”
“瞧着当真是清风朗月,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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