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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绫不知道生死,不知道行将就木,但它知道飞蛾的寿命很短,很快,它就会足僵不动。
以前,他也见过许多飞蛾,但统统都不过多久就迎来死亡。
他站着观察,抬着脖子,直至腿不舒服的时候,飞蛾掉落了。
他在地面上动了动,不屈地绕了个圈,尺绫蹲下来,没有如天性那般伸手指拨弄。
飞蛾成为尸体,翅膀散裂,羽翼僵硬。
楼梯上突然穿入一道光线,有一个身影从楼梯上下来,尺绫下意识眯眼睛。
管家为他们带来了早餐,放下后,他望见尺绫,以及他脚下的飞蛾,他恭敬地鞠躬,小心地拿起扫把,极其安静将其扫入垃圾铲。
尺绫问:“它会去那儿。”
管家温声:“我将会把它带走。”
尺绫不是问这个:“它死后会去那儿。”
管家笑笑,没有回答。
门吱嘎一声合上,光线也随之收拢。
尺绫回头看看气息微弱、颓然凌乱的父亲,他像极了飞蛾垂地后的模样。
他有预感,不久父亲也会同蛾子一样死亡。
地下室中会再少气息。
那他会去那儿呢?尺绫歪头。
管家也会同样把他扫入垃圾铲,送到充斥光线的地方吗。
父亲在咳嗽,尺绫开始期待了,他要是死亡,他会去哪里。
尺绫想去找别的玩了,他径直跑开,脚步轻盈如风,没多少声响。
-
“尺绫,”
哥哥在叫他。
尺绫飞快地从饭厅奔到沙发,跑到尺言面前,他高兴得无与伦比。
尺言让他安静,别这么激动,尺绫看着哥哥带着一个袋子,立马大概就是帮他带的东西。
尺言掏出来,递给他:“拿去吧。”
尺绫迫不及待地端着盒子,跪在茶几边上,急不可耐拆起来。
打开纸盒,又打开一层铁皮盖子,里面还有一层泡沫,但尺绫已经看见盖子上的图案,是他委托哥哥买的电话手表。
蓝色的,他立马戴到手上,电话手表在发光,很酷炫。
他存了一个月的钱,拿出五百块,让哥哥给他买他心心念念的电话手表。
早上刚给,没想到晚上就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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