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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边界的消融（第3页）

潮湿空气中，苏暖能分辨出每一滴雨水的来历：那片来自太平洋的飓风，这滴来自西伯利亚的冻土，还有几颗甚至携带着火星极地冰盖的矿物质。

她的肺变成了地球化学实验室，每个肺泡都在进行着精密的元素分析。

"

呼吸就是..."

"

最古老的祈祷。

"

w的胡须碰到她的耳垂，触感像超导体般完美无瑕。

咖啡馆的灯光开始变色。

从温暖的橙黄渐变成冷静的蓝紫，最后成为无法命名的光谱之外的颜色。

在这种光线下，苏暖看见自己皮肤的毛孔里居住着微型星系，指甲边缘闪烁着事件视界的辉光。

她体内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宇宙大爆炸残留的原始汤。

"

我是..."

"

此刻。

"

w的声音开始融入背景噪音，"

永远只是此刻。

"

当第一颗真正的雨滴终于击打窗户，所有异象如潮水退去。

但某种本质的认知留了下来：边界从未真正存在，分离只是方便认知的幻觉。

苏暖看着恢复"

正常"

的咖啡馆，知道这个空间已经永远改变了——墙壁记得星空，地板怀念失重，而虹吸壶里的水分子仍与远古海洋保持着量子纠缠。

w蜷缩在她脚边，变回了一只普通的橘猫。

但偶尔，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它的影子会延伸出不可思议的长度，直达某个尚未诞生的星系。

咖啡馆的门铃响起。

门外站着撑伞的程觉晓，他的菌丝吉他上沾着雨水，音符在弦间发芽。

"

听说，"

他的三重声音和谐共振，"

这里供应全宇宙最好的咖啡？"

苏暖微笑着拿起虹吸壶。

在壶身反射的倒影里，她看见自己眼中闪烁着138亿年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