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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持续了两天,这两天里韩景宜忙得晕头转向,而唐飞泽也专注于考试,老实安分得没有对他进行骚扰。
最后一场考试打结束铃时,唐飞泽终于放下了手上反复检查了无数遍的试卷与答题卡。
安安静静地看着试卷跟草稿纸一块儿被监考老师收走。
他随着拥挤的人流踱出考场,落日余晖明晃晃地刺入眼中,他微微眯缝起眼,整个轮廓被阳光勾出一层光晕。
他脸上显出了几分疲态,心里边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韩景宜整叠好收上来的试卷,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的摆动,衬衫领口及肩上残留的水渍有些明显。
考生们在结束铃打响后反应各异,或释然,或麻木;或不以为然,或惊惶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然而第十八号桌的女生是真的湿了眼眶,几声压抑的哽咽从喉间溢出,韩景宜在散场的人群中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这些都在考试后的正常的情绪流露,考场如战场,有人欢喜,也自然有人忧愁。
面对这些情况,有的教师会上去安慰上两句,也有的放任不管,韩景宜觉得这他记得他考试那年坐在他后座的女生也哭了,监考老师还走过来安慰了几句。
他见小女生哭得挺可怜,觉得自己也该发挥出教师应有的风度与精神去充当一会人生导师。
那名女生头压得很低,紧拽着衣角的动作显露出了她此时的手足无措。
忽然间,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猛地一惊,便听见一道清润温朗的声音身旁传来,“是担心自己没发挥好吗?”
她慌慌张张地抬起头,眼前人正是她先前心中惊叹的过的监考老师,斯文俊秀的五官对她送来春风一笑,顷刻间心底的焦躁便被这风给吹去了一大半,给了她极大的安抚。
“很多时候都是心理压力太大而导致不自信心理的产生,或许你这次发挥有失水准,但是,”
他说,“那些错的方面改过就是了,不够好的地方再加把劲就是了。
机会总是有的,凡事都应向好处看。”
说完,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拥抱,衬衫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泪水。
女生被他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被他这么一抱,当下就涨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道了谢便匆匆逃开了。
其实韩景宜说话的技巧很烂,安慰人这一方面也着实不在行。
但他身上的温和气质与清润的声音实在是一大利器,声未到,一张萦绕春风的俊逸脸蛋就能抚平了一大半负面情绪。
他抱着试卷回到办公室,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熟悉的人。
“白老师?”
韩景宜放下试卷,向着背对他弯腰收拾东西的人试探的问了句。
“别叫白老师啦,我们都这么熟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啦。”
被他叫到的白芸回过头朝他欢活地笑开,清秀的五官生动明媚。
“你这是......”
“所以都说了别叫我老师了嘛。”
白芸笑得依旧没心没肺,把最后一样东西装进包,她吸吸鼻子,说“暂时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大长假真不错。
倒是你跟梓易,有的忙喽。”
韩景宜也笑,温和的目光如蝉茧裹丝,丝丝缕缕萦绕在她的身上,目光中还多了些许复杂的愁绪。
傻子也能看出来白芸她并非如强作欢颜的外表那般轻松。
“行了行了.....你别这么看我......”
白芸被他看的老不自在,目光躲闪地扭过头,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却变得艰涩起来,“以后就不能......常常见到像你这么帅的帅哥了,我有点难过。”
韩景宜默然不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班上的学生没什么大事了,考的也还算顺利吧。
喏,这群小鬼真调皮,平时调皮捣蛋的到这个时候就使劲煽情起来了,还给我写了......这么多封信......”
几颗泪珠从脸上划落,砸起轻细的‘吧嗒’声,地上迅速晕开了一团水迹。
白芸赶紧抬手来狠狠擦了一把,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是在念着什么。
韩景宜突然觉得,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人,在越显得温柔的同时也越容易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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