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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波澜不惊:
“嗯,我在炫耀。”
颀长的身影跨过长廊,寒风拂动黑色的羊绒大衣,顾聿之闻声眉心动了动,有种肃杀而冷淡的薄情。
电话那边传来几道声音,他的小未婚妻,未来岳母,席靳那道尤为清晰,带着发蠢的奉承。
“伯母,失陪,聿之的电话。”
裴鹤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永远恰到好处的笑意,不卑不亢,也不会让人感觉太过疏离。
餐桌前的姜母笑着点了点头,正眼巴巴坐等着吃饭的姜栀枝却忽然坐直了身体,看着裴鹤年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大步往外迈去。
某种不祥的预感传来,姜栀枝几乎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朝着裴鹤年离开的方向紧追而去。
握着手机的高大身影穿过门外,俊美清冷的脸庞噙着一抹轻笑,从某扇窗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一脸惊慌跟在他后面的身影。
裴鹤年放慢了脚步,听到了听筒那边的声音,
“裴鹤年,我以为我们算好朋友。”
裴鹤年声线平稳:“当然。”
电话那边的男人嗤笑一声,声音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没开玩笑?”
下一秒,少女柔软的身体扑了上来,瞬间搂住了他的腰。
裴鹤年适时的停下脚步,顾聿之声线在两人之间蔓延,姜栀枝眼神惊恐,一个劲的给裴鹤年摆手。
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花廊里,凤眸半垂,盯着眼前的女孩,
“你觉得呢?”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秒,顾聿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鹤年,我很不愿意相信,挖我墙角的人里面有你。”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有超过骨肉至亲的默契,也曾在商业场上觥筹交错,推杯问盏,一起对人下过黑手,共同图谋市的大变局。
平心而论,裴鹤年这个人做朋友很讲义气。
他比顾聿之大两岁,却在某种程度上,作为半个老师引导着顾聿之,从那个污糟腐朽,鬼气森森的顾家探出一条生路。
即使后来杀出来一个顾厌,在斗得最如火如荼,外面风声鹤唳,顾聿之自顾不暇的时候。
他一个电话,裴鹤年也愿意帮他。
即使帮他这一项投资,在未来几年或多年以内,或许并不能拿到回报,裴鹤年也没有推辞。
对顾聿之而言,裴鹤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他从裴鹤年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
顾家老宅里,顾聿之终于停下了脚步。
刺眼的日光照在他侧脸,棱角分明的五官带着寒意,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眸色翻涌,几次在怀疑和肯定之间游移。
而电话的另一边,穿着西装的男人已经被姜栀枝推到了墙角。
害怕电话那边的顾聿之听到,姜栀枝一个劲儿的摆手,连手指抵在嘴唇上的动作都做了好几个,生怕裴鹤年又发疯暴露她的消息。
俊美斯文的男人挑眉看她,如她所愿,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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