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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记炮声传来,在屋子里也能听到。
郎青自豪地笑道:“这是我的火炮。”
“是啊,我还从未见过可以连发二十次的火炮,不过展怀打河南的时候,并没有用上。”
谢思成像是很遗憾,是啊,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听到这密集的炮声,他压根就不知道展怀手里还藏着这样的宝贝。
“他起兵的时候,第一门连发炮还没有制造出来,至今为止,也只是造出十门而已。”
郎青洋洋自得,是啊,当年瓦剌炮名扬一时,后来红毛人的火炮一出,瓦剌炮不堪一击,可是那些火炮也只能一发一发地打而已。
“原来如此,这是在城门上?怎么弄上去的?”
谢思成至今也没有亲眼见过这些火炮,他也只是今天晚上听到炮声。
“谢公子,红毛大炮长约九尺,重达千钧,只能靠骡马车拉行,自是难以安置到城楼之上,然而我的连发炮的重量却只有红毛大炮的一半,不但便于行军,也能轻松抬上城楼。
如果我判断得没有错,谢公子你的军队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了。”
郎青说得兴起,好像已经忘记他的徒儿还吊在房梁上,他知道,如果是无名本人,说起这些时也会喜不自胜,这是他的得意之事,无名每每提起时,就如一位父亲在夸奖自己的儿子。
无名从不隐藏自己的情绪,那是个胸怀若谷坦坦荡荡的人。
“无妨,无名先生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谢思成恭敬地说道。
“既是如此,我来了,那么谢公子可放过小渊了吧?”
郎青问道。
谢思成安静地看着他,微微笑了,他道:“沈渊是皇室中人,把他留在西安好像不妥吧,家父对他很是想念,想要让我把他送去安徽。”
到了今时今日,谢思成已经不再掩饰他和蓝先生的关系,只是郎青早就知道,这对父子早已分道扬镳。
外面的炮声已经停下来了,黑夜重又恢复了平静,郎青道:“你的人已经退了。”
“嗯,他们来此,本就是要退兵的,无妨。”
谢思成浑不在意。
他本就没有想过能够攻下西安,此番安排只是障眼法而已。
“既然如此,那小渊......”
郎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思成打断了,即使是打断别人说话,谢思成也依然优雅。
“昔日荣王逃至酒泉,家父曾经想过要助他一臂之力,因此派了翠娘子与沈渊前去,可惜甘州总兵好大喜功,不听劝阻执意出兵,最终死在展怀手中,甘州失守,酒泉便没有了最后的屏障,荣王仓惶逃走,翠娘子只好带着沈渊藏身西安。
对于家父而言,沈渊先是他的晚辈,其次才是属下,因此,他一再说过,要我将沈渊送去见他,为人子者,不敢违拗。”
郎青在心里冷笑,好在他是斥侯,如果现在站在谢思成面前的是真正的无名,恐怕已经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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