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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该弄的菜都弄得差不多了,后边也没多少活要干。
花蓉拉着红豆出去买食材,顺便给了她的夫君一个眼神,那花姐夫果然就乖乖地跟上来说要陪他们一起去。
花蓉便道:“宁妹妹一个人在厨房里,只怕忙不过来。”
裴子期明白了,就站起了身:“我去给她打个下手。”
至于悦宁的贴身女护卫,她虽然沉默寡语,但并非愚蠢,她的职责只是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其余的,她不用管。
因而,在裴子期进了后院之后,她就直接消失了,找了个能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却又不会被人发觉的地方潜伏起来。
悦宁等在厨房里,其实是很紧张的。
那是一种莫名紧张又莫名兴奋的感觉,很陌生,但又并不令人讨厌。
在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之后,悦宁手一滑,差点将刚从水里捞起的那一条鱼丢了出去。
“殿下。”
“你……你来了?”
悦宁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什么废话?这话问得,好像是在承认早知道他会来,故意设计让他来的一样。
不过,悦宁很快又想,对眼前这情况,裴子期只要稍稍想一想,也该猜到了吧?
“殿下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裴子期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异样,他走过来,还真就很认真地将袖子挽起来,然后左看右看,从门后取了一件围裙,自己系上了。
对,一条半新不旧的印染花布围裙,系在了一件水青色锦袍的外头。
偏偏穿着那锦袍的人还一脸的认真严肃,像对待什么能影响江山社稷的大事一般。
本来紧张兮兮的悦宁,在转过头看到这个样子的裴子期之后,终于没能忍住,“扑哧”
一声笑起来。
她这一笑,就有点儿收不住了,笑得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殿下笑什么?”
裴子期居然还一本正经地问她。
“我……”
悦宁拍了拍胸口,努力想要稳住心神,说道,“我总算知道,为何有那一句‘君子远庖厨’了。”
“此话不是殿下最讨厌的一句话吗?”
裴子期居然还记得。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好像就是在讨论择选驸马的事情上,裴子期送来的人选里有个书呆子,总爱说什么“君子远庖厨”
,悦宁十分反感,当时就翻了个白眼。
悦宁此刻总算止了笑,却也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那么,敢问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裴子期从善如流,十分听话。
悦宁真恨不得将手中的锅铲扔到裴子期的脸上去。
她说她总算知道“君子远庖厨”
,当然是因为见到裴子期这副样子,便知道如清风朗月一般的“君子”
,在这么个烟熏火燎的厨房里,系上一条花布旧围裙,实在是有些玷污了这样美好的“君子”
。
“不知道!”
悦宁有点儿没好气,也有点儿脸红,她竟然觉得裴子期是“美好的君子”
……不不不,他裴子期明明是个无趣又讨人厌的“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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