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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数大一些,经的事多了,就越觉得每一份缘都难得。
想着过几天就得走了,心里也酸酸的。”
“过几天就得走了?”
我半问着若颖也半问着自己。
若颖听了片刻,轻声道:“我算了算日子,二月底你的伤应该就能好了,到了三月中,天气也没那么冷了,我和抗儿坐船到武汉,然后再换火车去北平。”
原本我心里也知道他们母子启程在即,可总不愿去想这具体的日子。
陡地听到也就还有两三个礼拜的功夫,便要离别,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抬起手,想去寻若颖的手。
再想想,却是不妥,手放下来,原本要说的话,却也咽了回去。
“若颖,走的日子定了,一定告诉我。
我去送你们。”
若颖必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地握了下我的手,柔声道:“一定的,老李。
抗儿第一次出远门,干爸一定要来送。”
过了两天,汤大夫来为我拆绷带。
“试试吧,”
汤大夫说着。
与他熟络了,便也习惯了他的口吻。
周围众人都在,实是不愿把自己心里的恐惧露出来。
睁开眼,却是觉着光犹如瀑布般倾泻进来。
好在屋中是半明半暗的,眨眨眼便也很快适应了。
环顾四周,几个礼拜看不到的熟悉的面孔便都浮现了出来,当然还有只闻其声,尚未谋面的汤大夫。
众人看着我的目光,都是长吁了一口气。
汤大夫两个眼睛仔细检查了,却是发现到底还是有些影响。
我的眼力原本很好,此下左眼望着远处的物件,周边多了一道浅浅的轮廓。
汤大夫反复地检查了,说是问题不大,便如旁人浅度近视,加上少许的散光,不配眼镜倒也无妨。
这阵子折腾,虽是不过水中微澜,但毕竟把各人原本的计划都耽搁了。
此后几天,若颖和楚娇忙着安排各自的行程。
可巧,楚娇和内森也觉着坐船方便,一是收来收去,收出了七只大箱子,无论怎样飞机也难上去,再者,内森毕竟是行动不便,在飞机上便只能坐着,久了对身子不好。
如此这两家人便定了结伴一起坐船先到武汉,若颖和抗儿坐火车由平汉路北上,楚娇和内森顺江而下,到上海再换海船赴美。
时间一日日过去,虽然每日与楚娇夫妇在一起,若颖也隔几日便过来一趟,心里却像沙漏一般,越发的空了。
这日早上,楚娇进了屋,提起想陪我出去散散步。
我本想让德诚扶着内森一起去,可楚娇却说要单独和我讲。
久未出门,才发现初春的暖意已若隐若现。
楚娇挽着我的手,从较场口走到储奇门,一直沉默着。
到了江边,眼望滔滔长江水,不一刻,她竟是流下了泪。
“舅舅,我和内森哥昨晚又吵架了。”
“怎么了?”
我愕然问道,“你们接下来这一路好几个月,可不能老是闹别扭。
唉,我真是不放心你们”
楚娇无奈地摇摇头,侧过脸,看着远处的南山:“我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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