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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年也是常常任务在身,但我至今都是短期外派,速去速回,短则两三日,长也不过月余,需要的适应能力要求不高。
谢琳就有过一次近半年的任务,在东南亚。
那次任务本身并不艰难,就是去换取一个某地的情报,谁知计划外泄,一切都突然生变,而她在那边还浑然不知。
好在她机警应对,关键时候识破了对方伪装的身份,没有暴露自己,与其擦身而过。
“什么时候去领随身装备?”
“明天吧。
其实真可以带的东西太少了,老钱叮嘱要一切小心,边检很严,能不带的就不带,有什么办法呢,这感觉就跟被人断手断脚一样。”
谢琳笑了笑,“还好,我头几天去,查看目录发现一款新配备的照相机,外形只是一支很平常的圆珠笔,内有乾坤,拍摄效果也很清晰,你别的可以不要带,那个一定带着。”
“你头几天去干什么,有任务?”
“我这种经常出任务的人,不常常翻翻新进项怎么行?”
谢琳说。
我看着她随意的口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答应她。
我心里当然明白她这是特意为我去做准备工作的。
“防身的多少带一样,这个要看你自己合适使用什么,应该有隐藏性合你意的新玩意,仔细查查。”
我点点头。
突然觉得眼里有点模糊,没有下雨啊,也没有起雾啊,我摸了摸脸,干干的。
天,难道是泛上来的眼泪?这怎么可能?大概从入行第二年起,至今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
现在居然眼泛泪花?
太丢脸了,我抬手指着月亮说:“今晚月亮倒是好看啊……”
趁着放下手之时,顺手在眼眶擦了一把,防止更丢脸的事发生。
“你不就是感动得要哭吗,有什么,装什么好汉!”
谢琳毫不客气的给我一下戳穿了,这丫头,完全不会装柔情。
“说什么瞎话,谁哭了,我费正几百年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别搞笑了。”
谢琳笑笑的,不说话,转身朝房里走。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一如往常的背影,就在此刻突然变得异样感觉,我第一次感受到,我和谢琳的感情远比我平日里以为的来得深,来得重。
就像大白米,日日吃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珍惜的,一旦连吃三天小麦,它就变得弥足珍贵。
因为它本身就是值得珍贵的。
“谢琳……”
“嗯?”
谢琳有些奇怪的转身,她大概感受到我这身称呼里包涵的情感,和平时不同。
我大步走了几步,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她,将她埋在我的怀里。
“怎么了?”
谢琳柔声说,她很少用这种语调跟我说话,至少我记忆里只有几次,当年我裤裆被老钱倒了杯开水烫那次算一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见到你,我们还能不能这样一起吃夜宵,一起吹风,一起思考计划?”
我把头埋在她的短发里,她实在比我矮太多了,我头低得很费劲,但是我感觉脸一下子变得温暖,于是更低下去。
同时,眼泪明确的流了下来。
“谢琳,我可能……我想,我一直都在爱你……但是……但是我,我现在才知道,我才知道!”
我边哭边紧紧抱着这颗小巧的脑袋,这些天好多的情绪一起涌上来,我突然想起,头一天接到任务,我回家看到玻璃门上心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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