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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水晶吊灯洒下冷冽的光。
傅景深身姿笔挺,他的脸庞冷峻,眼神深邃如渊,透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
此刻,他正与一个男人面对面交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两人的对峙而凝固,氛围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那个男人随意地穿着一件深色风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真丝衬衫。
他身形高大,一头微卷的黑发略显凌乱,却丝毫不减他身上散发的邪气。
他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双眼如寒星般盯着傅景深。
如果是在黑道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肯定能一眼认出,这个看似随性的男人,正是在地下世界翻云覆雨的赌王秦彻。
傅景深薄唇轻启,掷地有声道:“三七分,另外,别想什么其他的,上次那杯酒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秦彻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过了片刻,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肩膀微微垮了下来,有一丝泄气。
他轻叹了口气,目光从傅景深脸上移开,看向别处,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秦彻在这风云诡谲的黑道世界摸爬滚打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自认为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心性。
可此刻,站在傅景深面前,他竟真切地感受到了从心底涌起的恐惧。
傅景深身上那股子不怕死的狠劲,为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还有不惜一切手段的果决,让秦彻不寒而栗。
上一次的爆炸,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冲天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即便已经过去许久,却仍让他心有余悸。
秦彻认为他与傅景深不同,他有着牵挂的家人,他对生活尚有眷恋,所以他惜命,不敢再轻易涉险。
秦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里满是怅然,抬眸望向傅景深,语气里带着几分沧桑和无奈,缓缓开口:“小子,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跟你刚一刚。
想当年,我在这道上混的时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真没怕过谁。”
他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唉,但是现在不行了。
人呐,一旦有了牵挂的人,胆子就变小了。”
说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家人的面容,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傅景深静静地听着秦彻的话,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神色柔和、满是无奈的男人身上。
他的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涟漪。
牵挂的人,我有吗?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刹那间,他母亲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一张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憔悴的脸。
记忆里,母亲温暖的怀抱和轻声的呢喃仿佛还在昨日,可这份温暖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远去。
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细回味,母亲的面容便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许温颜的面容。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做蛋糕时认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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