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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激怒了文氏,她冷笑道:“国公府拿不出聘礼,和我家挽初有什么关系?当年送来的聘礼,可有你的一分钱一分田?话又说回来,你身为俞慧雁的姨母,从小把她养大,她就要成为你的儿媳妇了,该为她添妆的,不是你吗?”
文氏阴阳怪气,可说的话在情在理,嘉和郡主恼羞成怒,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大胆文氏,我是郡主,皇亲国戚,岂容你一个低贱商户指点议论?”
论理论不过,就开始拿身份压人。
嘉和郡主磋磨了宋挽初三年,文氏本就对她有颇多的积怨,宋挽初不想再激化两家的矛盾。
她用眼神安抚怒气冲冲的文氏。
文氏倒也听她的话,从雄赳赳的战斗状态,松弛了下来。
她从容优雅地坐到了主位上,呷了一口茶。
坐在客位上的嘉和郡主,瞬间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呦,郡主的茶杯这么快就见底了,倒让人误会皇亲国戚没喝过雪顶含翠似的。”
讥讽的笑容牢牢挂在文氏的脸上,“来人,给郡主添茶,可别让人家以为,咱们家舍不得这点茶水。”
这话听着客气,可落到嘉和郡主的耳朵里,就像是当众扇她耳光一样难堪!
这不是讽刺她喝不起好茶吗?
今日她带着一身高傲而来,却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商户,给羞辱了!
嘉和郡主的臭脾气一上来,举起茶杯就要摔。
“郡主,您用的茶杯是玉山镇所产的青花瓷,这一套是孤品,价值万两,您要是摔碎一个,那这一套可就废了,您满身的行头,只怕也赔不起。”
可恶!
嘉和郡主只得把茶杯放了回去。
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嘉和郡主坐立难安,气势汹汹地来一趟,却又不想空手而归。
“宋挽初,你一个妾室,聘礼却比正妻还多,不合规矩,我也不要你全都拿出来,老太太给你的那份,你可以留下来,至于剩下的,今日我要带走!”
绕来绕去,原来是讨要聘礼。
文氏脸上敷衍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冷冰冰地看着嘉和郡主。
“郡主可知,讨要聘礼,意味着什么?”
聘礼一旦送回,那就意味着宋家和国公府的婚姻关系作废。
从此两不相干。
嘉和郡主不傻,她清楚得很。
在她心里,宋挽初是舍不得离开国公府的,整个宋家,祁家,都要巴望着国公府过活。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又没说全都带回去,只带回去国公府官中出的那一部分!
你们既然怕跟国公府断了姻亲关系,就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妾室而已,本就配不上那么多的聘礼!”
文氏的表情更冷,心中不屑,谁要攀你国公府的高枝了?
挽初早就开始准备离开了!
宋挽初只觉得嘉和郡主今日的行为,荒唐又讽刺。
这是梁家和宋家关乎婚姻关系的大事,要再往大了说,关乎到皇上的颜面。
她虽然浅薄愚蠢,但绝对不敢自作主张,讨要聘礼。
“郡主今日讨要聘礼,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二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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