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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媳妇一惊,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传说中那血滴子千里外隔空取人头颅,只留下一滴鲜血,至今没有人真正见过它的模样--因为看到血滴子的人,都已经死了。
大媳妇抽泣道:“那我们又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坐以待毙吗?”
老太君又缓缓闭上了眼:“敌不动,我不动,如今只有静观其变,随机而动--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二皇子能当上大将军王,可并不是靠的虚名和当今圣上的庇护,而是他在前线一刀一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大媳妇咬了咬牙:“是,媳妇明白了,幸好相公将福坤以祝寿为名送回了鄞县,这孩子是我们诸家的独苗苗,多少算是留了点香火。”
老太君叹了口气:“媳妇,你让人在三江口备一条大海船,备足饮水食物,我会另派几个忠仆在船上守着,一旦事有不谐,立刻让福坤驾船出海。”
大媳妇心里苦笑,真要是有那不忍言之事,自己的儿子诸福坤就算是驾船出海一人又怎么能独活?他从小锦衣玉食,虽然好美食,却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就算逃出生天,独身一人,又怎么能活下去?但她依然点了点头,想了想,迟疑道:“要不要媳妇在船上准备金银?”
老太君摇了摇头:“不可,财帛动人心,虽然我派去守船的是世代跟着我们诸家的老仆,但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如果船上有太多金银,反而容易让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就在船上备一些布匹、瓷器等寻常货品就是了,这些货品价格不高,又容易脱手,这一船货运到海外,多少能赚些钱,让福坤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大媳妇擦了擦泪:“是,媳妇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会一边派人盯着京城的动向,一边让福坤在外闲逛,以蔽有心人的眼,一旦有警,立刻上船。”
老太君点了点头:“就这么着吧,其他一应事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万万不可露出丝毫异样。”
大媳妇点头应了,突然想到一事:“婆婆,倒是有一事还请婆婆指点媳妇,是这样子的,国朝的食糖生意,一向是咱们诸家在做的,可是前几日,有人递过话来,说也想做食糖的生意,只不过,他们经营的是一种叫雪糖的糖果,而且他们七成销售给外洋番国,不在国朝内抢我们诸家的利润。”
老太君一皱眉:“哼,这一定是有那起子小人看到太子既将登位,我诸家大难临头,来挤兑我们了。
这食糖生意从太祖起就是我诸家的独门买卖,这可是上了铁册的,我诸家的根基,全在这食糖经营上,没想到,咱们诸家还没有倒呢,就有人迫不及待逼上门来了!”
大媳妇咬牙道:“这世间总少不了落井下石捧红踩黑的小人!
婆婆,我这就去回了那请托之人,只要我诸家在一日,大李朝的食糖生意,就不容他人插手!”
老太君刚要点头,突然道:“慢!
那递话之人,可是太子一系的?”
大媳妇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听说那人与三皇子走得较近,常常寻些奇物敬献于三皇子,所以颇得三皇子欢心。
媳妇使人打听,听说那人最近送了三皇子一面命为碎星镜的宝物,令三皇子甚为开怀,正是最得宠的时候。”
老太君一愣:“三皇子?他一心求道,不顾国政,应该不会结伙太子,来图谋我诸家。
罢了,如今这风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就让他们参与食糖生意吧。
嗯,他们经营的糖果叫雪糖,那是何物?听名字,那糖应该是白的,和我诸家产的冰糖是否相同?”
大媳妇道:“那递话之人倒是送上了不少贵重的礼品,当做夺了我诸家食糖经营之利的赔罪之礼,其中就有那雪糖,只不过媳妇气愤不过,将那些礼物放在偏厢房置之不理,我这就叫人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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