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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词会,杭州城里这帮恃才傲物的才子们怕是压不住咯。”
“哦?”
张逊的话勾起了李兰亭的兴趣,他一边思考如何落子,一边笑着说道,“这么巧,恰好我也找到一株好苗子,好友的世侄从汴梁过来杭州,他可是学富五车的才子,张兄所说的该不会是他吧?哈哈。”
张逊先是愣一下,但想起踏莎行最后一句,他摇了摇头,得意的说道,“不不,此人是郴州人,并非汴梁。
看来兰亭兄的世侄棋逢对手了呀。”
说罢,他便把今早在青衣巷茶肆的趣事详细的跟李兰亭说了一遍,尤其是听到那首《踏莎行》之后,李兰亭顿时眼前一亮。
“不错不错,词工意境皆好,放在几年前这就是杭州诗会的翘楚魁首了,而且细品之下还没有少年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张兄找到这样的才子,今年端午的杭州诗会,我看这帮人该吃瘪了。”
“哈哈哈哈哈!”
被李兰亭不露神色的夸赞一番,张逊显得非常受用,他也问道,“方才听兰亭兄提起您的世侄,可否也有才惊艳绝的词以供欣赏。”
李兰亭早就等着对方开口说这句话,一听他开口连忙叫下人把那幅杭州美景图呈上来。
精心装裱过的宣纸被细细展开,那幅波澜壮阔的大好河山,良辰美景也一一呈现在张逊面前,一开始他还并不在意,李兰亭的书画造诣他是知根知底的。
不过当看到画末的那首《望海潮》出场之后,他的表情就由平淡转变为震惊,最后神情激动万分。
哐当一声,放在圆桌边缘的棋盒散落一地。
张逊却像没看见一样,紧紧的盯着那句诗。
半响之后似乎才从词句的境界里脱身出来,激动的胸膛起伏不定,最后还是没把持住矜持的形象,一拍大腿。
“极好,真的极好,除去最后一句的功名利禄之心,杭州近十几年也没出过这样的绝妙好辞!”
张逊没说出口的,这是一首干谒词,对方向请求李兰亭为自己举荐。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嘲笑自己的多虑。
陈仲卿是从政变牵连中逃出来的,一个野心勃勃准备跳龙门的鲤鱼,一个是失意悲苦的孤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同一人。
李兰亭和张逊同时会心一笑,都想着一两个月之后的那场诗词点评会,将自己刚挖掘出来的人才推上台。
李兰亭好奇的问道,“对了,张兄,您那位得意门生不知何名?”
陈仲卿的身份敏感,不便透露,他只好故作神秘的笑道,“秘密。”
“不知兰亭兄的世侄又是何名?”
“也是秘密。”
“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
双方相视一笑,继续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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