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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有些疑问,“两国和谈为何要对皇室隐瞒至此?”
“为提防皇室因内斗争权而插手与他国的邦交。”
他说得有些无奈,“皇权之争,无所不用其极。”
许宴知扶额,“也就是说西慈利所掌握的权力要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
“他现下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与疑心,想必也是个善于隐藏情绪心机之人,这就有些困难了。”
谢辞说。
厉莘:“我探过他的口风,什么也探不到,拿他无可奈何。”
许宴知闻言叹了叹,“罢了罢了,和谈的事就和谈之日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是护好使臣的周全,在和谈之前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她转了话锋,有意调侃,“我说九殿下,既然身体虚弱,还是少操劳些。”
厉莘哼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要拿此事调侃我,我装的也挺辛苦,既要神似又要形似。”
“承蒙九殿下信任。”
许宴知笑着扬了扬下巴。
厉莘假意咳嗽几声,虚扶船沿,半耸着肩呈虚弱状,“人生难得一友,若不坦诚相待,何以成友。”
许宴知也调整了姿势,整个人慵懒的倚着,一只膝盖弓起,手就这么搭在膝盖上,眼眸微眯抬着下巴迎上阳光,她扬眉勾唇,恣意一笑,“能得一友,何其幸之。”
她扫一眼谢辞,又望向厉莘,“我许宴知何其幸也,得友不止其一。”
谢辞轻踢她一脚,扭过头去扬起嘴角,他用左手撩起右手衣袖,右手探进水中任由水流从指缝划过,他用指尖沾了水弹向许宴知,“话多。”
许宴知哼笑一声,没言语,只是笑。
三人举止皆松散,倚的倚,靠的靠,言语不算多,但胜在惬意闲适。
三人姿态松弛,倒不像使臣与使臣的相处,更像旧友一般自然相待。
两船渐渐相近,西慈利和阮正倾相谈甚欢,反观许宴知他们寥寥几语但神态放松。
西慈利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们,“难见九殿下如此放松。”
厉莘闻言就是一阵咳嗽,待平稳气息后才道:“许大人和谢大人都是闲适之人,我难得有此一歇。”
阮正倾笑两声,“许大人和谢大人向来如此,相比严肃,更喜闲适,九殿下同二位大人一起,定会喜欢这氛围。”
哈桑拉终于开口:“快渡完湖了。”
西慈利调侃:“难得听你开口。”
几人嘻嘻笑笑,相互搀扶着下了船,眼前是长长曲折的廊道,厉莘恢复了病弱之态,跟在阮正倾左右。
许宴知和谢辞依旧在最后不紧不慢,谢辞说:“你这人心真够大的,换了旁人谁能这么轻易相信他国皇子?”
许宴知也是一笑,“你知道若是我爹在,他会如何说吗?”
“他老人家会说,宴知的年岁正青,最是好友之时,倘若她在这个年岁交友相处都要小心谨慎费尽心机,疑心过重,那就枉费青春了。”
她拍拍谢辞的肩,说:“我这个年纪,不正是无所顾忌,凭心而为的时候吗?”
谢辞突然一顿,望着她的背影,“我总觉得,你不该入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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