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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线银河渡（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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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童花头的初一女生举起绷架，针脚歪斜处恰好覆盖了图纸上的弹药库标记。

张婉茹俯身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纱布上落针："

想象这是给前线哥哥们绣的鞋垫，针脚密实些，踏着才暖和。

"

陈默的莱卡相机快门声在礼堂回响，他故意将镜头对准彩窗，让阳光在取景框里炸开炫目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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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先生当心！

"

张婉茹提醒时，他已"

失足"

撞翻藤编绣线筐，七色丝线瀑布般泻在青砖地上。

"

对不住，我这就收拾。

"

他单膝跪地，左手佯装捡拾孔雀蓝绣线，右手迅速调换纱布卷——真正的仓库结构图正藏在绣有"

慈幼院赠"

的绷带里。

两个女学生小跑过来帮忙，叽喳着讨论："

这种黛青色和《申报》上林蝶衣姐姐的旗袍好像！

"

张婉茹浑然不觉异样，仍举着绷架示范针法："

注意收尾的藏针绣，线头要像守护秘密一样藏好。

"

阳光穿透她颈间的十字架项链，在纱布投下晃动的光斑，恰好遮住陈默袖口滑落的微型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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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诗班的《圣母颂》隐约飘来，法籍修女玛德琳推着药车经过，车上是准备送往四行仓库的急救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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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绷带角绣朵百合花吧，"

她慈爱地指点，"

伤兵看见上帝的象征，会多些勇气。

"

谁也没注意到，陈默刚刚调包的绷带卷里，"

百合花"

的花蕊位置被精确标注为日军机枪据点坐标。

张婉茹认真记下修女的建议，转头嘱咐学生："

记得用茜草汁染红花瓣，前线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