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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将纪甫坤打成重伤,他哪能那么轻易复仇成功。”
宁玦若有所思回:“也罢,宋童生去杀,省了我的事,我手上也并不想沾纪甫坤的血。”
白婳琢磨着这话,猜测问:“因他曾是你的师伯,与你师出同门一宗,你下不去手?”
宁玦:“弑杀同门,畜生之行,我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但我师父师娘枉死,纪甫坤必得付出血的代价,宋童生以为他利用了我完成复仇,殊不知,我也借了他的手。”
这里面弯弯绕绕实在太多,白婳勉强听明白。
她轻轻点点宁玦掌心的薄茧,回道:“师父死因真相既明,作恶者受惩,你心头久压着的那块沉重巨石总算能分裂割断,再不压覆了。”
掌心薄茧被她挠出无法忽略的痒意,这阵痒,顺着血液流向百骸,引起潮涌般的心悸。
宁玦握住她的指头,沉顿片刻才开口:“我心中执念已消,今后只会更多把你放心上。
婳儿……我们,成亲吧。”
我志在你
左相在宅中暴毙的消息在京城引起不小风波,宁玦联合段刈一起做局,将真相掩埋完善,就算有多心之人暗中调查,也不会寻到任何破绽。
昔日段刈统领绣衣卫,最擅长做的就是清道夫之任,遮掩一个人的死亡真相,哪怕此人为朝廷命官,也不算多难。
更何况,当今陛下是被左相拥持上位,这两年来,他被左相牵制着无法独立决策任何国家大事,早生不满,先前如傀儡一般的帝王生活,他也早就过腻了。
纪甫坤死得蹊跷,然而普天之下,无一人会去追究这份蹊跷了。
……
大将军王前些时日一直在庙中陪产,下令不许旁人扰,故而纪甫坤暴毙一事,他是间隔几日才知晓的,心中惊诧之余,赶紧派人传唤宁玦上山问话。
见面后。
大将军王面上作愠恼模样,训斥说:“他是朝廷命官,陛下最看重的近臣,你怎敢去杀他!”
宁玦装糊涂:“王爷此言何意?卑职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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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王心里如明镜一般,冷哼一口气道:“眼下只你我二人,别再给本王演戏装糊涂了!
你师出剑圣司徒空,而剑圣更是本王敬佩的豪士,本王爱屋及乌优待你,却不许你无法无天,恃宠而骄!”
发生的那些事,有大将军王查得到的,也有他查不到的。
宁玦心中有数,只交代前者:“我的确是为私仇,当年我师父死得蹊跷,我入京就是为调查此事,其中纪甫坤嫌疑最大,我去与他对峙,不料他先动手,交手时刀剑无眼,是我误杀了他。”
大将军王不疑有他,真信了他这话,并顺着言道:“你太冲动了!
现在倒好,真死无对证了。
前日里,荣家灰头土脸举家搬迁重返季陵,荣临晏又奇怪失了下落,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不少关联吧。
你是天不怕地不怕,浑身江湖气不收敛,行事不管不顾,这样留在京中,早晚要吃亏的。”
宁玦刻意只答后半句话:“我志不在庙堂,待还完王爷人情,便会自行离京去。”
大将军王摇头,看着宁玦低叹口气:“成了家也收不住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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