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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丝丝凉凉的水珠划过身体,朱韵觉得这些日子里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
洗完澡,披着浴巾,躺倒在床。
她并没有像李峋一样马上睡着,相反,她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比赛的负面情绪消失了,另一方面的情绪开始在暗夜滋生。
朱韵满脑子都是那个徐胡兰。
就这么在床上烙饼,一直烙到后半夜三点多,朱韵终于顶着血丝眼爬起来,拿着手机去了走廊。
走廊里静悄悄,所有人都在熟睡,她来到楼梯口坐下,拨通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声,自然断掉。
朱韵不甘心,又打了一遍,这回有人接了。
那边人被硬生生从睡梦中叫醒,痛不欲生,沙哑道:“我说朱大小姐,现在几点知不知道,要死人了啊……”
朱韵脸紧紧贴着手机,“任迪,救命!”
任迪:“救个屁,你被打劫了?”
“不是,任迪……”
她语气难得这样哼哼唧唧,任迪那边终于长叹一口气,下床,随手捡起乐队成员的一件衬衫披在身上,推开阳台的门。
吹着夜风,总算精神了点。
任迪点了根烟:“说吧,李峋又怎么了。”
朱韵无言三秒,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任迪嗤笑,“你还能有什么事。”
我看起来就这么浅薄么。
“怎么,不是他的事?”
“……是。”
“说吧。”
一要说,朱韵自己反倒矫情起来,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搞心理活动,精神分裂自我分析,她从没跟人谈过这类话题,毫无经验。
没等朱韵支支吾吾出什么结果,任迪道:“他在那边又泡人了?”
好直白的开场,朱韵道:“……不是。”
“被人泡了?”
“……”
没听到朱韵的回答,任迪了然,“看来是这个了,什么样的啊?”
一个有着深厚革命情怀的人。
朱韵低头,实话实说:“一个挺好看的女生。”
“本地的?”
“应该是吧。”
“那没戏。”
任迪淡然道,“李峋要能搞异地恋,他妈地球就要毁灭了。”
“是么……”
任迪哼笑一声,又道:“不过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朱韵手指头杵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戳。
“任迪,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朱韵抿了抿嘴,小声说:“女生要是先表白,会不会让人看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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